一场意外04

个人脑洞，勿升蒸煮
往往没有安全感的人
最知道如何给别人安全感
天晴了。
孟鹤堂从昏睡中醒来，头还是很晕，因为感冒鼻子不通气，浑身难受，伤口也在痛。侧头一看，目光撞上一双清澈的小眼眸，阳光从那人脸颊旁打过来，白光耀眼。孟鹤堂使劲眨了眨眼睛。
周九良也顾及到了这些细节，起身去把窗子合上，坐回床前。
“我……怎么了？”孟鹤堂的嗓子都出破锣音了。
周九良低下头，小声回道：“淋了雨，发烧了。对不起，怪我。”
孟鹤堂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记忆只到周九良背自己冒着雨走夜路，脑袋一阵剧痛，孟鹤堂闭紧了眼睛，黑暗里冒出几颗星星。
“你烧还没退呢！别想太多，歇着吧。”
孟鹤堂缓了缓，睁开眼睛：“睡太久了，也不困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周九良抬起头。
“我今年17。”
孟鹤堂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相信。
周九良接着说：“看起来不像吧，像五十一的吧？”
孟鹤堂笑了笑：“不至于，咳咳咳……”
周九良赶紧端来一碗温好的水，喂孟鹤堂喝下。
“谢谢……”孟鹤堂腼腆地蹦出两个字。
周九良放下水，回来坐在床前：“别跟我道谢，我只是在弥补。”
孟鹤堂看周九良这么自责，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周九良继续讲：“我这么老气，可能因为是打小就学中医推拿的手艺，传统些。没想到后来出了事，我也是实在没招了，才去偷抢。所以，还请你……别怪我。”
孟鹤堂摇了摇头，虚着声说：“我没有怪过你。”
周九良听了却更加愧疚。
其实，周九良从未对外人说起自己的过往。落魄这么多年，流浪许多地方，他对所有人都是冷漠的敌视的，甚至仇视世界，他不关心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关心他。
这使周九良的内心越发的封闭，他逐渐木讷，出现了轻微抑郁，他唯一能感受自己还活着的时刻，就是自残流血的时候。他愿意疼痛，并享受那种痛感。
可是遇到孟鹤堂之后，一切都变了。在孟鹤堂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手的那一刻，周九良能感受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孟鹤堂是他唯一愿意对其敞开心扉的人，也是唯一让他再一次感受到生的气息的人。
孟鹤堂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刚刚说后来出了事？出了什么事？”
周九良吞了口口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十岁就离开父母，一直跟着我师父，在他医馆里学手艺。眼看着他生意做大，却有那些忘恩负义的学徒，明明自己医坏了人，不仅不辞而别还让师父背了黑锅。”周九良说到这儿，拳头攥得怕是能抠伤自己。
孟鹤堂把手轻轻放在周九良的拳头上。
周九良从记忆中回过神，低头看着孟鹤堂发烧烧得红涨的手，拳头渐渐放松，拇指上翘，把孟鹤堂的手指让到虎口处，四指微伸，等孟鹤堂的手指搭到手心，一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