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十三/6713】Still here（11）(2)

他的千刃刺穿赤牙的胸膛，拔出时鲜血溅满他的衣裳。她发觉他拿刀的手在颤抖，看着赤牙缓缓倒地，他却像从梦中惊醒。
最后他瘫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赤牙的尸体。十三在原地缓了很久，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缓慢地移到他的身边。
“你想起来了？”她问。
“我杀人了？”他回过头来看她，眼里充满了慌张，对他刚刚做过的事情慌张。
她明白了，刚刚不过是他的肌肉记忆，而他的脑海的记忆依旧一片空白。
微风吹过，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对方。黄昏刺眼，夜晚将至，消息和风跑得一样快，她知道这一战后他们只能伴随对方亡命天涯了。
至少先躲过现在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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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的门啪地一声被打开了，掀起一阵灰尘，十三和他互相搀扶着，踉跄地进了屋子。
“咳咳……这里太久没人住了，先将就一下。”十三把他带到了自己曾经的隐匿点。
他点点头，痛苦地喘息着，肩上的伤口要在不停地渗血，白色的卫衣被染红了一半。她把他扶到椅子上，然后去掸走床上的灰，从柜子里搬出了被单。
嘶……身上的伤因动作的牵扯又开始疼了起来，腿和手臂都在发软，身体不堪重负地抖了两下。
“你快点……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呃……”可能是看见十三的小动作，他企图站起来帮忙，却反而导致他身体前倾，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顺带把桌上的杯子扫在了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和倒地声一同响起。
他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半睁着眼睛，脸上写满了痛苦。十三赶紧跑了过来，把他架到了床上。
“对……对不起，帮倒忙了……”她坐在床上，紧挨着他，感觉到他颤了两下。
“你别动，让我再检查下你的伤口。”十三没等他回答，就掀起了他的卫衣。
腹部刚刚还没事，但现在已经完全淤青了。她觉得自己的心痛了一下，仿佛被什么扎了一般。
“这么难受刚刚怎么不说？”她依然想冷着脸，却不知担心的情绪已经从她的双眸里展露无遗。
“你别光顾我……你的伤口还没好好处理……”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不停地喘着粗气，明明一点力气都没有，却还是把衣角硬生生地从十三手里拽了回来。
“少废话！你别乱动！”她想要去拿药，站起来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身体瞬间失衡，倒回了床上，躺在了他的怀里。
但此时她的脸却红不起来了，不知是因为伤得太重，还是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他的怀抱，习惯了他的温度，习惯了他的存在。
如果不是想他，她又怎么会整夜不归地去找他？又怎么会沿着狭窄的河岸顺流而下，走了整整四五个小时？
现在他就在她的面前，可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她没有急于起身，而是缓了缓，然后才慢悠悠地爬起，把放在桌子上的药拿来过来。
“把衣服脱了。”十三命令道。
“你脱我就脱咯！”他贱贱一笑，明明很严肃的事，到他这里却成了风流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