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未迟（十三）(2)

三天后……
“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樊伟盯着医生，语气平和，却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医生被他的气场压得有些不自在，为难的皱皱眉：“按照道理来讲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病人的各项指标都渐渐趋于正常了，胸骨和腿骨都是外伤，虽然严重，但也不至于导致昏迷。现在唯一的解释，应该就是车祸的时候撞到了头……”
“撞到了头怎么了？”
“这个还需要进一步检查，如果颅内有血块的话……”医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那就有多种情况了，毕竟头部的事情，可大可小……”
“您是说……”樊伟的眼睛眯了眯：“他可能会睡很久？”
“樊先生您不用这么着急，我们还需要全面检查才能得出最终的结论。”医生安慰到：“请您相信我们的专业，也相信我们会为了每一位患者而拼尽全力的。”
樊伟点点头，表示理解：“那就赶紧做检查吧，我等着……”
最后的检查结果：颅内血块，压迫神经，手术风险太大……换而言之，不确定病人什么时候能醒……
一周后……
樊伟站在病床前，看着躺在那里的何开心，难过极了……
自己来人界，就是为了陪着他，让他开心……结果努力了这么久，偏偏在他没在的时候，开心出了事，现在还昏迷不醒……
自己对他的心意，对九九说了，对夜尊说了，连井然都差不多知道了……却唯独没有机会对开心说……
樊伟突然觉得有些丧气……不知道自己费尽心机来一趟人界，到底是来干嘛的……
他有些颓然的做到床边，拉起开心的手，帮他擦洗……他的头上还绑着纱布，脸上还有车祸撞出来的伤，躺在那里，显得弱小又可怜……
“可以醒过来吗？”樊伟轻声说：“我有很重要的话和你说。我想，这句话，上辈子就应该跟你说了……只是上辈子我还不认识你……”他笑了笑，“在你已经很熟悉我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原来命运这个事情真的很奇妙。算起来，他和花无谢纠缠了近千年……
一开始是无谢守着他，看着他的悲欢离合，最后还为了改命，搭上了自己的几百年……
后来他在冥府等他，而他在人界受苦……
直到现在，好不容易在同一个时空，他又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却……睡着了……
樊伟看着何开心，第一次，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只要你醒来，怎么样都好……”
这时，井然的电话打过来，语气里有些低落，又有些焦急：“樊伟，之前怎么打不通你电话？时候快到了，你在哪？”
“我在医院……”
“医院？怎么了？”
“开心出车祸，快一周了，一直没有醒过来。”
那边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听井然说：“你出来吧，我在医院门口，有话和你说……”
医院附近的咖啡厅。
樊伟看着面前的青年，有些惊讶。
井然，在天界是天帝陛下，在人界是著名的设计师，从来都是仪态优雅，淡定从容……而眼前这位，衣服有些褶皱，脸上也憔悴不少……“天帝这是怎么了？”他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