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3)

“不过刘兴宋是踢在铁板上了，惹谁不好偏要惹寅虎这个家伙。这个人谁惹得起啊。”好事分子甲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旁边的人扯了扯他的袖子，指了指食堂右边角落的位置，他好像吓了一跳，赶紧闭了嘴。
华炘允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坐在最角落的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人最为显眼。那是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留着寸头，细密的黑发傲娇地里在头顶；就长相而言，他属于较为秀气的类型，勉强算得上好看，乍一看还有些贫弱；但是细品就能发现，他全身散发出的气质分明属于惹是生非第一名的类型——无论是随意敞开的外套（华炘允悄悄告诉六见，根据校规外套是不能随便敞开的），双耳上晃得人眼晕的水钻而定，坐在桌上脚踩座椅的姿势，还有指尖夹着的、燃烧着的烟卷。
“标准的不良少年兼二世祖的气质。”六见一语中的，“不过总算是找到了一点线索。大人觉得该不该上去问问啊。”
华炘允摇头，只是盯着那个方向：“我的意见啊……我觉得先看看吧。这个人应该是有非同寻常的背景，打扰他事小，惊扰了他背后的人可是不好，如果他将事情告诉他背后的人，我们能找到突破口的概率更小。有时候不能拘泥于眼前的发现。”
不待六见回答，华炘允接着说：“我知道六见你肯定有可以让他们说出真话的方法，但是若是关键问题隐藏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即使对方说的都是真话也无济于事。”
“妾身不是很懂，请大人说的再清楚一些”六见并没有感到挫败，而是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看着华炘允。
“很简单。如果只追求结果，人就会选择捷径；但是在走捷径的过程中，又容易迷失真相。若是真相隐藏在结果之外，那便是不得而知了。”华炘允作势在六见额头上弹了一下，“人类是有极限的，越发宫于心计地制造谎言，就越容易迷失自己。撒谎牵扯的事物越多，所编织的名为【完美】的网就会出现漏洞，网越来越大就会越来越脆弱。”
六见点头，看着寅虎所在的方向，悄声对华炘允说：“大人，他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妾身闻到了……很邪恶的味道，就在他身上。就像是……尸体腐败的味道。”
华炘允没有说话，看了一眼一脸厌恶的六见。虽然他没有六见这么灵敏的嗅觉，但在他视野里寅虎身上的气息与别人都不一样，并非是寻常人的白色而是腐烂的墨绿色，但是距离太远无法判定这气息来源于寅虎自己还是他身上的东西。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华炘允对六见轻声说：“差不多先这样吧，这个人有些不同寻常，还需要更多的探索。”
六见点头，和华炘允一起站起，走出食堂。
但，华炘允脚步却没有走向校门口的方向，因为他隐约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去老地方吧，你想知道的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