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空中(3)

“可玉，我们年初四再回小玫娘家探亲好了。”可玉一脸惊讶地看着母亲，“现在是什么时候？”眼光瞥到墙上挂着的婚纱照。“傻孩子，今天年初一啊。”可玉想了想，拿起桌子上的手机，2020/1/25，几个黑色的字体特别的显眼。“我想去厕所。”可玉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一样的孱弱，可玉坐在马桶上，我不是已经改变了命运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切还是没有变？我在两天后就会死去…….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也没有改变？究竟是哪里错了？究竟是…….他骗我了吗？我并不能……..
“可玉，你还好吗？”母亲的话打断了可玉的思考，“我没事。”可玉从厕所里走出来，母亲拿来一件外套，“披上吧，冷了。”“妈，”可玉一把抓住母亲的手，“我们年初二回小玫娘家探亲吧。”“年初四不好吗？”可玉摇摇头，“我想明天就去。”可玉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二姐走了进来，“听母亲说，你想明天回小玫的娘家，过两天不行吗？”可玉摇摇头，“姐，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想在最后陪小玫回娘家一趟。我已经………”二姐别过脸，没有说话。“姐，请答应我，假如日后小玫想要再嫁，假如孩子只能让父母养，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好孩子。无论小玫日后有任何的要求，请让她自己做决定，不要拦她……是我对不起她…….”
“别说了…….”二姐已经泣不成声了，可玉继续说：“我知道自己的日子没几天了，你以后能帮就尽量帮帮小玫。”“嗯，我会的…….”
可玉躺在床上，该来的时刻终于要来了。小玫走进来，“你感觉如何？”“小玫，坐下，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小玫坐在可玉身边，可玉伸手握住小玫的手，“小玫，对不起，往后的日子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下去了。”小玫瞬间眼泪就涌了出来，“这一年以来，你消瘦了不少，今后对自己好一些，好好找一个人再嫁吧。孩子我已经托付给我姐了，她会尽她所能养育孩子的，你就好好再找一个人过好此后的一生，知道吗?”小玫抹掉眼泪，“我…….”“乖，别再为我伤心了，忘了我吧，好好地去过今后的生活。”小玫已经哽咽了，想说什么，抬头发现眼前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咚——”钟楼的钟声连续打了十一下，可玉仰着头，两道眼泪滑过脸颊消失在风里。“你好，我是你的天堂领路人。”不知何时可玉的身边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可玉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是谁。”“是吗？”老爷爷摸摸头，“可惜我忘记了你是谁。”可玉转身，看着身后的一片云海，“你可以牵着我的手带我进去吗？”老爷爷和蔼地笑着说，“当然可以。”进入之前，可玉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即使身后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可玉盯着被牵的手，想起了小时候爷爷牵着自己的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