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肖x我】授人以鱼(2)

测验过程中，凌肖向我举手示意。他趴在最后一排桌子上，小声抱怨：“你看这道题是不是有问题啊，我怎么看不懂啊。”我无奈：“我看看。”
很正常的题目，没有印刷错误，也没有超纲，我心想肯定是你这个小兔崽子自己上课不听现在不会写，“哎，选什么，透露一下？”“做梦。”“嘁，没劲。”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听过吧。”我的眼睛慢慢看向下面的题目，也没有什么问题。
垂在身侧的左手突然有了一丝触感，先是小拇指被一个温暖干燥的东西缠住，尔后指缝间被攀上，填满。我一惊，手迅速抽开，凌肖无事人般玩弄桌上的空可乐瓶，但是我看见他的耳根泛起奇异的红色，他右手没来及收回，还垂在刚刚贴近我手的位置。
“你……”我惊讶得说不出话，嚅嗫一句便低头快速离开。
他终于能把看着可乐的视线重新放回我背影上。
鞋跟一下一下，踩塌了什么。
5.
凌肖安静地上了一个星期课，考试后就消失了。
他的导师向我请假，说凌肖要修复文物，有一阵子不能上课了。“这小子以往可都是翘我的课，天天迟到早退，现在改翘生物课啦？”他的导师笑着摇头。
他的期中考得不出所料的差，我想跟他谈一谈关于生物的学习，但一想到那天那个温暖的触感，脸上烧红一片，我就无法想象如何再面对他。
要疯了，他为什么突然牵我的手啊？
“想到和他牵手会脸红？这是喜欢啊。”朋友这样对我说，但我想不通，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一个小屁孩。
教什么什么不会，上课总要等他反应过来，下课要浪费时间给他额外补课，考试问我要答案，还牵……
不能再想牵手了！
朋友笑着看我轻拍自己的脸，问我，如果他表白你会拒绝吗？
当然会拒绝！我不假思索。
抛去师生的身份，你还会拒绝吗？
……可我是他的老师啊。
我在球场边看过他打球，就像高中时看着暗恋的男生打球一样，心会不由自主地悸动，也许那只是因为年轻的热血。我看过他风驰电掣踩着长板一骑绝尘，看过他在开学典礼上的表演，我不会忘记那极具冲击力的台风，能调动每一个人的神经。
他足够特别，足够不讲理，横冲直撞将自己硬塞进我的生活。他又跑了，我那被扭曲的奇形怪状的生活缺了一块。
好像是不愿意拒绝的，而且有点想他了。
“不要在意什么师生，你们俩就是同辈一起跳级的玩命鸳鸯，只不过你稍微大点。”朋友打趣道。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自己的人生吗？”
6.
凌肖当时看到办公室里的她在发呆，突然回了神，盘起了长发。窗外樟树浓密的阴影打在她眼睫，深邃又幽美。
后来就下起了雨。
7.
我没想到凌肖会到办公室里来找我。
他穿了一件高领薄毛衣，耳钉下掉不少，也没戴皮手套。我居然真的幼稚到看他今天穿的有什么不一样，想到这点，我就想把自己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