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虽然路灯把道路照的格外通明，但一走进这条路华炘允就感觉到了些许的凉意。在这个初秋的时节，即使是晚上北辰市的气温也在30°C以上，即使赤膊上身也是闷热难耐；华炘允只是平静地放下了衬衫的袖子——既然是面试，穿着正式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对于一个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而言，正式的装束也仅限于白色衬衫罢了。
大约走了五分钟左右，华炘允看到了一座大约5层的高楼从众多民房里露出头。继续向前走，能很清楚地看到楼内的情况。与周围一片黑暗的民房不同，楼内灯火通明；在明亮的灯光中，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楼的基本样式——这是一栋标准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政府办公楼，外墙漆成纯白色，每一层的分界上用金属条分隔；每个楼层都是老式的敞开式走廊，现代的金属防盗门整齐的阵列。在防盗门前，有着不少身影匆匆而过，打开某个房门进去，俨然是一副忙碌办公的样子。
若是将时间调到白天，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老旧机关单位。
再往前走一些，能与周围红砖围墙截然不同的，一堵约有3米多高的，下方贴着青色瓷砖的白墙出现将办公楼围在中间。在白墙的中间，一扇与墙同高的铁门；铁门被漆成墨绿色，庄严地紧闭着，沉重的铁索将大门栓死——但若是仔细观察整扇门，就能发现大门右侧的小门并没有完全关上，只是虚掩着，露出了门后类似传达室的小房子。铁门的正上方，古怪地装饰着一块古式的飞檐，檐脊上装饰着两只像是麒麟却又像是牛的造型；飞檐的中间挂着一块牌匾，上书三个小篆大字。
华炘允听过——这是一种被称为解豸的神兽，在古代象征“法”。
看到门牌，华炘允轻轻推开了门。门后是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直通到办公楼一层走道中间的楼梯前。完全被粉刷成白色的传达室位于路的右侧，白色的日光灯亮光里能看到一个老头半闭着眼，正享受地半躺在摇椅上，嘴唇一动一动地似是哼唱着什么小调；老头左手是两个已经盘出包浆的文玩核桃，右手捧着一个精巧的紫砂壶，沉醉地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
“大爷您好，请问这里是月雨路7号吗，我来这里找一个人。”华炘允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虽然已经经历了一些诡异的事件，但老头如纸般惨白的脸色还是让他有些紧张。
“没错，这里是月雨路7号啊。”老头懒懒地从躺椅上坐起，放下茶壶和核桃。
只是对视了一眼，华炘允就能感觉到老头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方才懒散的气质完全消失不见，似乎他是一个来自远方的贵客，需要主人正襟危坐相迎。
老头坐正，拿起桌上的电话，按出了一串号码：“小狐狸，你等人来了。赶紧下来把。”
说完，老头挂掉电话，满脸堆笑地看着华炘允：“稍等一下啊，我们这个单位的情况有点特殊。新人来呢比较容易迷路，必须要有专门的人来做一些必要的培训。”
华炘允点头应声，视线却向传达室内瞟去。传达室内的陈列及其简单，靠窗的位置放着有些陈旧的木质办公桌，桌上简单的放着一个保温杯一个茶壶一对核桃；稍远的那一面墙上是一台壁挂式空调，空调下是两个简单的铁质储物柜；地板是有些乳白色的瓷砖，擦得一尘不染。地砖上清晰的映着躺椅，木桌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