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小千人——梦魇猿
梦魇猿姓袁,刚从部队转正一年。梦魇猿这个绰号是A高中同学给起的。
A高中曾有条规定:严禁学生带手机入校。然而,十七八岁正是青春萌动,不受拘束的年纪,学生们哪会甘愿“墨守成规”。于是乎便“知法犯法”,“顶风作案”,偷偷将手机带入寝室,在夜深人静之时“放飞自我”。偶尔遇到生活老师突击检查,也能串通一气,糊弄过去。因此几年下来,很少有手机会被成功发现并收缴。
梦魇猿一上任就彻底改变了这格局。工作第一天,他拎了个大塑料袋,在晚上“挨家挨户”地搜查,一夜之间,竟把大袋子装满了。同事们啧啧称奇:“人才啊!一天的成果比我们历年加起来都多!
老师们高兴了,学生们就难受了。几个学生背地里直骂新老师为“梦魇袁”。后来有几个好事之徒,将“袁”加了个反犬旁,讽其兽性,骂得便更为畅快了。不出几日,梦魇猿这一绰号就传开了。
一夜之间收缴的手机虽装满了一袋,但也有“漏网之鱼”。有个“漏网”的男寝406在那一夜连折三部手机,但还剩三部。这帮小子们虽吃了苦头,但扔不信这邪:老子谨慎点就好了,怕你鸟个梦魇猿。
第二天夜,406的小子们就开始轮流“放哨”:一个蹲在厕所里,听走廊上的脚步声;另一个趴在窗口,静静向外“偷窥”。挨到十一点,梦魇猿终于来了,放哨的“咳咳”两声暗号,大本营里的“同志”赶紧锁屏假寐。出乎意料,梦魇猿只是在门外晃了一圈,并没有进门搜查,到后半夜,也没有重访。
连续三日,皆是如此。于是小子们就总结出一套经验:十一点之前,暗流涌动;十一点之后,风平浪静。自此,小子们便不设岗哨,依照“规律”行事。
第五日夜,十二点时,正当小子们玩得正欢时,一双大手猛地将一只手机夺走,被夺的男生吓得惊叫,一骨碌从床上蹦了起来。手机屏幕的亮光将梦魇猿黝黑的面庞照得煞白,似白无常一般。幸而那声惊叫“点醒”了其他两位“机主”,他们及时扑救,才算未被殃及。梦魇猿一言不发 拿着手机,似风一般地出了门,连关门都不带一丝声响。
那一夜梦魇猿的一记“回马枪”着实吓到了406的小子们。尤其是被缴手机的男生,冷汗直冒,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一想起那一夜,便面目惨白。梦魇猿呵,“梦魇”二字岂是虚谈?
但406的小子们仍不屈服。的确,他们有“骄傲”的资本——在梦魇猿的二度围剿中都没有“全军覆没”。他们更加谨慎了。有个机灵点的想了个法:放几枚硬币在门把手上,门一开,把手上的硬币就全掉了,叮零铛啷的,简直是天然报警声。
可惜这招在第六夜又被破解了。可别小看梦魇猿,转正之前可是名侦察兵。把手一摸,就觉着蹊跷,里面的情况已猜着了三分。他蹲下身子,左手开门,右手迅疾地往门缝里一探。几枚硬币,一枚不差地落在了掌心,毫无声息。他顺利潜入,“重演”了昨夜一幕。也亏得406的小子们有点警惕,手机只被缴了一只,当然损失的人还有那几枚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