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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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煦妃
我叫董南妤,是大孟国的皇后。与陛下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从前陛下是太子时我便由先皇赐婚,嫁给还是太子的陛下。入府后陛下与我琴瑟和鸣,情投意合,那应该是我最恣意快活的一段时光。
直到婚后的第二年,我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皇后娘娘多次宣我进宫,语言间对我颇有不满。纵使我想尽办法,也无法受孕,心情低落不已。但陛下总是宽慰我,即使我无法生育,也不会让别的女子生下他的子女。我总是信他的,但我不能自私,他是太子,将来是天下万民的皇上,他不会只是我一人的夫君,于是我自作主张,与皇后娘娘商量过后,私自给他立了一位侧妃。他是真的生气了,足足三天没有理我。他宿在侧妃那里的三个夜晚,我总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在桌前坐到天亮。我看着桌上的烛火,想着他成亲那晚是不是也燃着这样的花烛。转念一想,花烛是只有和我成亲那晚整夜点着的,想到这心里又宽慰不少。
三日后的下午,我坐在矮塌上绣一个荷包,鸳鸯绣了一半又拆了,绣了一朵荷花。从今后,他不再是我一人的夫君,我与他,也不是成双的鸳鸯,我这样想的出神,未察觉他已进来良久。等我抬头想要舒展一下脖颈时,才看到坐在桌旁自斟自酌的他。我赶忙起身向他行礼,他淡淡的喊我起身,我鼻子突然酸了,豆大的泪珠滴在鞋面上,他见到我流泪,叹了口气,起身把我抱在怀里,我哭的更伤心了,伏在他肩膀上哭了个痛快,他只是紧紧地抱住我,抚着我的后背,说:“梓童,你总是让吾不知所措。”
哭了片刻,我有些累了。他见我安静下来,将我抱到软塌上,笑着用手帕替我擦脸,“既如此,你又为何将人带回来?你伤心,又岂知吾知道这一切时有多伤心,梓童,你为何这样心急?可是母后对你说了什么?”我自是不能说皇后娘娘对我的提点,“是妾自作主张,只是把人给母后看了一眼。妾不是心急,可妾不能太自私,妾总要为你,为社稷着想。”他停下了为我擦眼泪的手,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你可知这三日吾并未碰过她,吾答应过你,不会让旁人生下吾的长子,只能是你,梓童,只有你。”闻言,我又止不住哭了起来。我为何不信他,为何明知他深爱我却又这样的伤害他。
我们大婚后第三年,先帝驾崩,太子登基,定国号为元丰。我入主中宫,当了皇后。也是封后的那晚,我怀了我的第一个孩子。总算是苦尽甘来,去太后宫里请安太后对我态度也温和不少。我为他生了一个小皇子,他极为高兴,赐名云麒,为我的孩举办了一场盛大无比的宴会,并向我承诺,他将是未来的太子,我能感受到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登基后第二年,我又为他生了一双女儿,他更是喜不自胜,为我的女儿取名锦霓,锦凰。
生了女儿后,我的身子一直不好。从前在潜邸的侧妃入宫后封了慧嫔,每每来请安,看到我的儿女眼中总是羡慕不已。待到陛下来我宫中,我便劝他多去后宫走动,且宫里嫔妃只有慧嫔一个,又劝他不要任性,选秀时多选几位。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反驳我,也没有不高兴。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他那时就应该开始寻找她了,可我知道的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