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韩率] The palm tree(2)
傍晚时分,是我和他一起种的棕榈树。从此在梧桐树下看日落的的背影又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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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hird year of Florida
崔韩率又来浇水了。我躲在窗户后面偷偷地看,明明是我家的树他倒是比我还勤快些。
想跑过去吓他吧他故意抬起头就是不给我机会,偷笑的脸别了过去留了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好想伸手去揉一揉。棕榈树的叶子变大了些,好像在崔韩率的照料下好好地成长了,大片的油亮的绿色在风里晃,我比划了一下可能比我还高了两个头。
或许它会长得比所有的树都高,我的眼神慢慢落到了蹲着浇水的崔韩率。
思考了一下还是提着另一个水壶过去,心不在焉地问他为什么天天来,他站直了认真想了许久,直到我半壶水都浇得溢出来才听到他懒懒地说,“我来给我的那一半浇水。”
什么你的我的,我不满地撇撇嘴,崔韩率的嘴里就是没有什么甜言蜜语,白瞎这一张漂亮脸蛋了。他又轻笑着,“我也算半个爸爸了吧,妈妈你说对不对?”这样的语气吹红了我的脸,崔韩率在佛罗里达的阳光里笑得像凡高笔下色彩分明画一样,落日也失了颜色般,让风停止的也许是小孩脚踏车上的红黄风车,让船停止的也许是波澜不惊的汪洋大海,但让我的心脏在天地之间持续着令人眩晕的摇摆运动的是他。
这便是初恋吧。我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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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ast year of Florida
我整整两天没有见到崔韩率。我躲在被窝里消化我要回国这个消息,泪水变成了情感的催化剂,我忘记我流了多久的眼泪只是眼泪把头发都糊在了一起,枕头上一大块的印记似乎洗不干净。我是在舍不得什么呢,是海风,是落日,是棕榈树,还是崔韩率。
崔韩率有来敲我的窗户,我可以看见他在黄昏里的影子以及听到他在喊我的名字,我不愿答应是我想听他一直喊下去,比honey或是sweety更动听的是他喊我的名字,只是喊我的名字。
接起崔韩率打来的第12个电话,他的声音似乎也有着淡淡的忧伤,我的嗓子早哑了,只能含糊地发出几个简单的音。
“你还会回来的对吧?”我记得他是这样问。
我咬住手,泪腺再次崩溃可我已经流不出眼泪了,我是怕崔韩率听到我的哭声这样我会更舍不得他,几个呼吸后我好像用尽力气地“嗯”了一声。
也许,我再也无法回到昔日的海边,我再也无法骑车在午夜的街道,我再也无法在清晨醒来,我再也见不到你。我在心里这样说。
直到我和他离别的那天,我再见到了他,可能是我的错觉他好像又拔高了一些,五官更好看了些,瞬间变成了大人的模样。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只有些红橙色的光散在海面上,比晚霞还要美,我看不清崔韩率的表情,他和我相扣的手掌慢慢变成了十指相扣的模样,软软的温热的手掌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触碰的指尖,好像多了不少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