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gerbeat
“感觉怎么样?”魏医生微笑的望着我。
“糟透了——我的意思是,效果真是无与伦比。”我这样回答他。
噩梦。真的是一场噩梦。就在刚才短短的3个小时的睡眠里,我做了一个无比恐怖的噩梦。梦的过程我已经忘记了,但我还记得最后那一张张面对着我的,疯狂而又狰狞的人脸。以及最后插入我头颅的,长而细的十字螺丝刀。
“这就是Dangerbeat。”魏医生玩味似地说道,“现在你可以把耳机摘下来了。”
我照做了。我就像是摆脱锁链一般地扯下耳机。
“这是,怎么做到的?”我低声问他。
“很简单,利用人的潜意识。”魏医生答道。
“你是说操纵梦境?这没可能。”
“谁说是操纵梦境了?只不过是影响而已。”他露出一副轻描淡写的嘴脸,仿佛在说“你怎么能这么愿冤枉我”。
“……”
“看在你是我开张以来的第一个客户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好了。”魏医生眯起眼睛,“你知道现实世界对梦境的物理干涉么?”
我想起以前选修的心理学来:“知道一点。”
“当一个人正在做梦时,外界的干扰会在一定的程度上对梦境造成影响。比如说,现实生活中鞭炮的爆响声就很容易被梦境处理成枪击;而淡淡的香水味则会让你的梦境出现花圃、或者是女人。”
魏医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啊——这当然是在睡梦者未被惊醒的情况下发生的。而你刚才听到的那段音频,是由数位心理学专家以及脑科专家所整合成的,最容易唤醒潜意识中恐惧和焦虑的刺激性信号。所以我说,我并不是来操纵噩梦,而是让对方自行勾起恐怖的回忆而已。”
“能轻易的达成目的而且相当安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目前我们国家的法律根本没有涉及到这个领域。”魏医生捉起播放器的耳机,像抚摸宠物一般迷恋地捻着线头。
我动心了。这确实是一个让人抓不到把柄的恶毒武器。
“多少钱?”
魏医生微笑了。他缓缓地说出了一个数字——这个价格令人吃惊的低,甚至不到我原先估价的一半。
我买下了它。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研究室素白的大门。
人渣从来都不会少。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是儿童还是老人,我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人渣在其中都占了相当的比重。根据就是我自己。
我先天性小脑发育不足,在五岁那年才学会了走路,而且,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挪移。拜此所赐,我的求学生涯一片阴暗。品行卑劣的人会明里暗里地对我进行百般嘲讽,而其他人为了明哲保身,也全都像白痴一样跟风。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十年有余。
“至少在大学里,这种现象会减轻一点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拼了命地苦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十倍百倍地努力下,终于摆脱了那群不学无术的渣滓——想到他们面对我成绩单时不甘又愤恨的眼神,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