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造物法则》序章 没有时间的人(9)

“好吧，”最后少年还是难以拒绝，“可是我很忙的。”
“一个礼拜一节课，每节课三个小时就很OK。”阎爱榴用渴求的眼神看着少年，“下个周末你有空吗？”
“下个周末我应该会在苏州的天平山，白云古刹外的红枫林里回复马克思—普朗克实验所给我的关于math.DG2207.08572论文的邮件。”
“那下下个周末呢？”
“根据目前的疫情扩散情况，下下个周末我会在在上海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公共卫生化学分析研究室内开直播给网友们科普疫情扩散趋势。”
“那再下个周末呢？”小女孩有些不高兴地鼓胀着小脸蛋。“又没有时间？”
“下下个周末我应该会在美国纽约古典音乐殿堂——卡内基音乐厅的独奏厅中央演奏《哥德堡变奏曲》。”
小女孩烦躁了起来，她气愤地双手叉腰，瞪着少年，道：
“那两年后呢？两年后你总有时间了吧！”
少年继续笑道：
“两年后的今天我大概会在第三十届国际数学家大会的菲尔兹奖颁发现场。”
“这是预言吗？你怎么知道两年后的事？”
少年笑道：
“这是我的秘密。”
小女孩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但是她还是强忍着怨气：
“那你需要全套的童模spa按摩服务吗？我可以二十四小时提供。”
“如果你不介意在拘留所里为我做，那我没意见。”少年用幽默的方式回答了小女孩不成熟的发问。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收我为徒？”小女孩纯澈的眼瞳里已经开始显现出浅浅的湿意，她的眼神就像是用狼毫笔书写的焦虑。
“对不起，小姑娘，我真的不需要……”
但是不等少年话音落下，阎爱榴的降眉间肌已经开始收缩，将她那淡淡的眉头往下牵引，导致眉形呈现出前低后高的上扬形态，而向上牵起的降下唇肌让小女孩的柔唇紧紧抿起，更让少年感到要命的是，小女孩的胸壁及腹部的肌肉已经开始用力挤压肺部，导致小女孩的呼吸变得紊乱，咽部更像是堵了奶糖一样出现不顺畅的状况，而收缩的睫状肌更是让小女孩的眼角开始迅速发红，这一切都在说明一个事实：
小女孩就要嚎啕哭了。
“行了，行了，我答应你。别哭了。”看到就要大哭出声的阎爱榴，少年只得哭笑不得地及时制止，“你就做我的徒弟吧。不过，我每个周末最多抽出三个小时教你，更多时间可不能保证。”
没想到听到少年的话，阎爱榴顿时眉开眼笑，先前脸上的愁容早已不知去向。
“谢谢师父！”阎爱榴振臂欢呼一声，顿时踩着石榴红色的圆头鞋快步上前，给了少年一个既无奈又无法拒绝的拥抱。
那一刻，少年只感受到了小女孩那紧贴着自己的柔弱绵软的娇小身子和那如同炭火般温暖的体温。
……
有人欢笑，也有人哭泣。
在另外一片被深夜的黑暗笼罩的天空下，一位少年在雨夜之中惊醒，伴随着熟悉而刺耳的手机铃，他拂去了额上的汗水，将视线投射在了床边的工作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