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步履踉跄风声黯 抬眸流年换
“火神旭凤,乖戾悖逆,不辨忠奸,致使水神无辜受戮,判尔千道天雷之刑,即刻执行。来人,将旭凤压赴受刑台,受刑后囚禁寒啸崖,终生不得出。”天帝虽不满扶苏的行径,却也不得不给旭凤一个惩戒。
旭凤愣愣地被天兵压赴受刑台挨了天雷之刑后,便即刻被压赴寒啸崖。
几日后,润玉来到寒啸崖,看着一直坐在榕树下的旭凤。他早已不复以往意气风发的样子,而是自己从未看过的狼狈。
润玉走到他面前,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语气平静地说:“音儿爱喝桂花酿,我最近酿了一些,这一壶今晚喝正好。”
“兄长可还记得,旭凤的第一滴酒便是兄长带我喝的。”旭凤拿起酒壶,将两只酒杯斟满,不禁失笑说道:“儿时我便是你的跟屁虫,长大了你我并肩作战,那些日子真是无忧无虑啊!”
的确,他们曾经拥有过兄友弟恭的时光,也曾同心共赴魔界捉拿穷奇,如果一切还如当初,如果不是旭凤非要夺走她,也许他依旧会如从前一般让着他、护着他。
润玉凝视着捏在手中的酒杯,皱了皱眉苦笑道:“对你来说美好的回忆,也许对我而言只是噩梦罢了。”他第一次对旭凤讲出那些只属于自己的记忆,目光一片凄然,语音低沉地说:“从那时起,我便知道,我必须谨慎行走于天界。”
旭凤神色一滞,目光切切地言道:“对不起!”
骄傲自负的他永远后知后觉,即便他的歉意是真心的,但一句不痛不痒的道歉于润玉有何意义?
往事无法回头,现在的润玉根本不需要这种廉价的道歉!
“大殿,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旭凤神情郑重,他说可以让给润玉想要的一切
“旭凤,我什么都没有了。”润玉神情冷峻的望着着他,声音凝重而冷冽地说,“你说你只想要锦觅,那我的音儿呢,她就该死吗。”
他没有父帝、没有娘亲、没有亲族,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正的温情,那仅有的一缕光芒也被夺走了。
旭凤的心底只有他自己的爱情高尚,从来不知晓润玉的执着比他更沉重。
他曾经最在乎的就是娘亲,可他护不住娘亲,只能看她枉死而束手无策。他在乎鲤儿、彦佑还有洞庭水族,可是他差一点看他们死在天雷电火之下。
父亲、娘亲、兄弟、爱人,他已经全部失去了,还有什么能让他在意?挂名的天帝长子,夜神大殿?那也不过是朝不保夕的虚名罢了。
旭凤始终忽略了一件事,他们的兄弟之情是建立在不公平的境遇里,他永远高高在上,润玉处处退让。他不在意的东西可以随手给润玉,不管润玉是否愿意,他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不是润玉的也要争夺,完全不曾考虑过润玉的感受。这几千年来,他对润玉从来都是予取予夺,何曾问过润玉真正想要什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冷,他们的决裂不是一朝一夕的改变,而是日久天长的积怨。
润玉咬紧牙,未发一言,一抹不易察觉的伤感在眸中闪过是他们的无情逼得他不得不绝情绝义,是他们的冷酷、残忍、背叛,毁掉了他最后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