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情？共情！(4)

对光反射？对，我刚才似乎溺水了……
呼吸似乎顺畅了不少，有人帮我人工呼吸了吗？
张主任依旧不太清醒，她忘记了自己在医院，忘记了同事一定会全力抢救她，她竭力想要睁开眼，告诉身旁的人自己还有救，告诉他们不要放弃……
世界突然变得明亮了。
张主任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病房，旁边似乎是几位相熟的主任，更远的地方似乎还有院长……她的记忆渐渐恢复，旋即意识到自己躺在医院的隔离区——这是前任院长为防备不可知的传染病爆发特殊设立的区域，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对，自己应该在手术室，很顺利的一次接生而已，婴儿身体状况良好，母子平安，可突然间，自己和其他人都感到了强烈的溺水，不，应该是溺毙感……大面积突发事件，确实很像是烈性传染病。
婴儿也在吗？
张主任偏过头看向了另一边，那里有一张小床，床上躺着一个嘴角挂笑的胖乎乎的小家伙，刚刚出生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开端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他泯了一口手中的马天尼——显然他给自己也点了一杯——双眼直视着我，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讲了这样一个小故事。此时的我理性已经渐渐回归，立刻意识到这个充满奇幻色彩的故事就像是都市怪谈一样令人起疑，但那种莫名其妙的好奇感驱使着我问出了一个傻到冒泡的问题，一个任何恐怖片猪脚都会在开始剧情前问的问题：
“然后呢？”
“然后？做了当时能做的所有检查，甚至惊动了上面的人，派来的专家组紧急会诊了一个月，结果所有人不治而愈，当事的婴儿和母亲甚至没有任何症状，最后只能认为是集体癔症，他们说，是婴儿被羊水灌满的样子引发了所有人的溺水感，至于完全没有看的后排医生，在这种堪称怪谈的故事里，谁会在乎他们的想法呢？”他依然微笑着，毫不在意我充满奇特好奇的眼神。
“顺道一提，那个婴儿就是我。”他又泯了一口酒，用最普通的语气讲了一个最恐怖的故事，接着说道，“我记忆的开始是断断续续的，先是倒着看到一群白大褂的医生，接着呛咳感与对未知的恐惧让我嚎啕大哭，下一段记忆的开始就是在隔离病区了，我睁开眼看到天花板略有脱落的白色墙皮，注意到旁边一个女医生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现在想想可能她当时就怀疑这件事和我这个婴儿有关？”
“……”我盯……
“别急，我们继续听。”他终于回应了我无声的好奇。
刘家势力很大，人脉盘根错节，等到专家组给了建议，排除了传染病的可能，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刘少爷回到自己的家，并且动用关系封杀了此事相关的消息——当时的人科学意识并不强，难保有人会觉得这个婴儿是所谓的灾婴。当时的医生与领导事后都得到了不菲的补偿，也没有人继续研究这种群体癔症到底是怎么爆发的。时间一天天过去，刘少爷从婴儿变成了少年，接着进入了东城最好的初中，此时的刘少爷十五岁，始终笼罩迷雾的眼睛，配上一头灰黑色的短发与绝佳的家境和极为优异的成绩，已经成了校内毋庸置疑的人气NO.1，不知有多少怀春的小女生在背后紧盯着他的背影，希望能有一段青春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