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国文的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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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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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姜,生于北平城南。我在北平算是小有名气之人,人们常道“城南姜念,热泪盈眶时最美。”
十五岁那年,我国文学得很是差劲,大抵是次次考试学堂的国文老师都要寻我的母亲教育一番,总体意思是说,我其他学科学得还是很好的,出国留学是没问题,就是国文功底太过于薄弱了,若是因为国文而放弃了出国的机会,那真的是太可惜了。母亲也很是忧愁。
于是,临近十六岁的时候,母亲为我寻着个国文先生,那人风华正茂,初见时着件白色衬衫,黑色的短发,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整个人很干净。他说他姓王教我唤他一声,王先生。王先生的眼睛明亮而又澄澈,着实好看,我能想象到的形容词唯有“惊鸿”二字。先生温文尔雅,不论何时,面上总挂着笑容。王先生的课很别致,他常拿着一本古书在我面前,用他那好听的薄荷音一本正经地读着古文,然后讲解,却从不问我有没有听懂等。只是有时心血来潮教我问答问题,而我总出神答不出来,他便无奈地轻敲我的额头,说着“你啊你”然后继续讲他的课,却从不责备我。久而久之,我似乎找到了其中什么不一样的乐,便愿意认真听课,国文成绩也自然提升了。母亲总是和蔼地笑着说,这是王先生教导有方,教我多和先生讨教。
十六岁的时候, 学堂里的国文难度渐渐增加,有时候先生下了课回家以后我还不得不跑到他家去向他请教,偶尔回家的时候已到深夜,他便送我回家。母亲瞧着,便索性教王先生搬到我家来住了,说是大宅子里只有我,母亲和女佣林妈三人住,有了王先生,这常年空荡的大宅也该热闹些。王先生抿着薄唇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
我自幼便没了父亲。母亲出生于书香门第,是大家闺秀,父亲是军人,在我很小,还未记事时,跟着孙先生二次革命,牺牲了。母亲是个痴情的女子,这么多年来,独自一人扛起这个家,从未改嫁。
十七岁的时候,母亲被一场突如其 来的大病夺走了生命。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王先生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哭累了,他就擦干我的眼泪,倒水给我喝,他说,“阿念,我还是觉得你笑起来会更加动人。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掉一滴眼泪。”
大宅中又恢复三人,只不过,这次是我,林妈和王先生三人。
十七岁过半,我长成了他们口中“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也正逢这个年纪,学堂中手牵手一起上学的少男少女多了不少,学堂的桌子上也常常摆满泛黄的信纸。正巧王先生这段时间不知为何,提出要接我上下学。
某日我下学堂准备回家时,隔壁班的一个少年追过来递给我一封信, 正当我不明所以打算翻开看看一探究竟时,两只白暂修长的手指将信纸夹了去,我抬眸,看见是王先生,他此刻衬衫扣子解了三颗,没戴金丝边框的眼镜,我呆呆地看着他,他此时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竖在我和那少年之间,依然温和地笑着,读着那少年递来的信,说道。“ 你要好好练练字啊。”然后便带我走了。
那少年不死心,抓住我的手腕,说道: “你哭的样子,真的让我很难忘。”我呆呆地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少年看着,王先生的笑容凝在那儿,转身把那少年的领口,狠狠地盯着他看,大口地喘了几下气后缓缓将他松开。见王先生动怒。“你根本不配说出所谓喜欢二字。”那是我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次自那以后,那递给我信的少年,我直到中业时他见我也躲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