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歌》第十五章:冬雪
雪后初晴的日子尤为冷冽,要不是念在距离高考越来越近的份儿上,我又怎么可能顶着寒风踏上公交车前往学校,我恨的牙根痒痒的,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我都在恶毒的咒骂我的老师,还有这个社会上所有的人,甚至所有的人里还包括我的父母,像这样的时刻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恶毒的思想。
往往在这样的时刻,我都会联想到美国大片里政府为了顾全大局而掩盖事实真相,对民众诉说出那一段所谓的善意的谎言,而我却是那个可怜的在得知真正真相之后的民众,也许这样的电影情节适用于现实世界中任何一个国家,当然它也包括了我们的邻国‘朝鲜’!
白天颤颤巍巍的像个耄耋之年的老人顶着酷寒去上学,期间还一直不断的倾听马晓雯对这个冬季所谓的理解,晚上回到家里以后又好像一只偷吃了兴奋剂的猴子,上蹿下跳的好不自在,我明白这样对我来说在这个冬季里是必然的选择。
夜深了,反而我的精神愈发的亢奋了,虽然家里有暖气,可我还是故意的在自己的被窝里打着抖,也幸好是我的小床足够的结实牢靠,不然它早已被劈成柴火放在壁炉里当生火用的材料了,每每想到此我竟然有些心疼的流下眼泪来,一边抚摸着床体,一边以最深情的话语来对它说“对不起,对不起……”
在床上独自颤抖或者说人为的抽搐了半天,累了,才沉沉睡去。
今天注定是个雷打不动的夜晚,双脚已经自发抽搐的有些酸疼,动一下都会感觉极其难受,所以今晚睡得很安稳。
安稳的睡眠并不代表会有安稳的睡梦,是的,今夜的我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里没有其他人就我一个人,梦里也没有建筑物和花草树木,完全就是一个漆黑到密闭的空间,感觉有些压抑。
当我在思考这是个什么地方的时候,完全就是真空的环境里传出来声音,她说:
“我是个怕死却永远不会把怕字说出来的人,任何事情都是这样,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说出那个怕字,哪怕可能真的会死,为何会走到这一步,我并不知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性吧!”
“很多事情、很多问题,基本上都是无解的,即便是我这个本人来说,即便这个东西就是我身体上的某一块,我也无法控制,这是什么?也许就是所谓的七情六欲吧!”
“世事不常说,常说就不是世事了!”
“在某一时刻,她们虽然愚蠢到白痴的程度,可她们的灵敏度却提升了一倍又多,不管是嗅觉、触觉、视觉等等各个方面,同时也小气的紧…………”
这场梦毫无目的、毫无道理的给了我这样马马虎虎、没头没尾的四句话,害得我在梦醒的第一时间掀开被子、下了床、打开灯、鞋都没穿、来到书桌前、拔开笔帽、翻开笔记本,将这四句莫名其妙的话记录在笔记本上,写好之后我才发现笔记本的笔迹竟然是红色的,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刺眼,那么一霎间我竟有些害怕,我畏手畏脚的关了灯回到自己的被窝里瑟瑟发抖,当然这是真实的发抖。
红色的笔迹让我想起了恐怖片里的一些情景,我把被子盖过自己的头蜷缩成一团,因为当时我觉得就在我的正上方吊着一个身着白裙有着浓密乌黑的头发遮住眼睛的女人,她正透过长长的黑色的头发一动不动的恶狠狠盯着我看,自顾自的胡思乱想了半天,我才发觉这样的一个女人不就是《午夜凶铃》里的‘贞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