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彩：下）—古风｜贺峻霖】自是人间留不住，求得长生候君归11(4)

“其实看小夫人的反应我就能大约猜到，我的小丫头可能已经不在了，所以我只想要她的尸体，这个愿望可以被满足吗？”
这些话说完过了很久，贺峻霖都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就连江域子都以为自己被拒绝时，那点遗憾溢于言表，他摇摇头正准备道别，对面的人却开口：“她不是本侯的附属品，是本侯唯一爱过的证据。”
即便这句话说得再没头没脑，江域子都能明白贺峻霖的意思。
如果这人间留不住她，就让她走，去追求去拥抱，而不是被他一个人所禁锢。
小侯爷这辈子没爱过什么人，胥九源是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他从来不奢望胥九源能像挂件一样随时跟在自己身边，只要自己爱过就好，而胥九源还给予过回应，他所能想象到的所有关于爱的东西都已经圆满。
就这样，足够了。
“小侯爷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九天后。”
“那行，这几天多陪陪她吧。”
“嗯。”
大概是很久没见，欲望沉淀已久，在重逢后都呼之欲出，好像怎么样都得不到满足。
人说享下等情欲，胥九源算是亲自领略到了。
小侯爷这人平常看不出什么端倪，多正直冷酷一性冷淡，等到了真枪实战上场的时候，那威力真是让胥九源永生难忘，余味十足。
所以胥九源现在一看到他吧，就下意识大腿根疼，火燎火燎的，差点她站不住脚。
她在书房认真写东西，贺峻霖推门而入吓得胥九源马上顺手扯一叠宣纸盖在内容上。小侯爷却毫不在乎看都没看一眼，他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把头埋在胥九源的颈窝，闷声道：“想你了。”
胥九源侧头在他额间落下一吻：“小侯爷，劳烦起身，我跟你说个事。”
“嗯？”他说话时挠得胥九源颈窝痒痒的，“江域子都告诉我了。”
一阵沉寂。
没有人说话，像是在酝酿什么情绪，亦或者是抑制住那点伤感。
砚台里的墨汁正好反映出两人的一角影子，却能从那一角窥探出无限的情谊。
纸窗上的身影纠缠在一起，缱绻，难舍难离。
“我没剩多少日子。”胥九源话里带着暗示。
如果这时候各退一步，离开后便不会那么难受。
贺峻霖听出她的疏离，起身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正好使胥九源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小侯爷不以为然道：“那就趁这几天好好补偿我。”
胥九源：“……”
哦豁。
纯洁的书房还是惨遭玷污。
胥九源有气无力地感慨，搂着他的力气却一点没减少。
紫禁城内血流成河，被屠得一干二净。
景城许多灯都被点起，烧成一片黎明。
议论声嚎啕声四起，奏出急迫的战情。
知道这个结果时，胥九源睡眼惺忪看向身边已经空了的床。
塌上没有温度，冷冰冰的给她一种从来没有过人，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一个在床上的错觉。
唯有身上的疼痛感如此清晰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