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彩:上)—古风|贺峻霖】自是人间留不住,求得长生候君归10(3)
“大人,小夫人的愿望是什么呢?”
江域子一愣,思绪不由得飘到很久以前。两人从敌对走向同一立场,费了几番周折,从相互提防转为推心置腹的合谋,只因为目的相同罢了。
每每月下,两人坐在一起商量对策,以前是丞相府,后来是贺府,江域子也还记得他们讨论的内容。
“她要这皇权颠覆,改天换日。”江域子隐藏住眼里的忧伤情绪,轻松道。
听到这样的结果,胥九源有些震惊。
虽然知道“小夫人”并非深闺里的娇花,却想不到她的目光早已越过权贵盯上龙椅,一个碧玉年华的才女,想的竟如此长远。
“为什么?”
“因为她恨。”
恨天家忘恩负义,她作为丞相府嫡女目睹了太多势力式微。兔死狗烹,丞相势力越大,皇帝盯得越紧,谁知道下一个家破人亡的是谁。百姓安乐又如何,这位九五至尊连自己的臣子左右都容不下,连自己的眼光都不相信,又如何得到群臣的相信呢。
“胥九源”当时一道婚书赐下,正巧江域子四处颠沛流离,躲避天家的秘密追杀。她没有办法反抗的同时,清楚的知道贺小侯爷也是“可怜人”。
或许是同性相惜吧,她选择妥协。
直到后来小侯爷告诉她,这是保护贺家胥家的办法,她才放下心来。
皇帝本就无能,靠着各方势力才使南国得已运转,等到国家慢慢安定下来,他又开始打压。他杜撰他人的谋反,计划他人的背叛,颠倒是非,迷惑百姓。
皇帝信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
至于敖子阵,更是跟他一样的货色。
敖家上下对她而言皆为罪人,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
“那太子殿下呢?”胥九源偏头问。
“他活不长,”江域子说,“没有几年了。”
而且敖子逸还没有子嗣,所以这位置传给敖子逸,也是难以服众。
贺峻霖正是盯上这一点,才跟太子交好。
胥九源垂眸叹息:“那我离开的日子,大约就是小侯爷登基那天。”这么说,还必须碰上面了。
江域子却说:“可贺小侯爷是敖家血脉。”
“但‘小夫人’并不知道,或许可以钻这个空子。”
江域子用扇子抵住下巴沉默不语,应该是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说起来,胥九源忽的想起醉酒后的江太傅,不由得轻笑一声:“大人喝醉还挺可爱。”
两眼泪汪汪的,瘪嘴就开始低声哭。完全和平常的他是两个样子。
“可爱?”江域子将扇子往她脑袋上不重不轻拍了一下,“这个词儿可不是这么用的。”
一个大男人被说可爱当然不合适,更何况还是令许多人闻风丧胆的江域子。
胥九源还欲再说些什么,对上他那双写满威胁的眼睛时却硬生生把话头咽下去,像要生剥活吞她似的。
胥九源:“……”
她转过头,又怂地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