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k》（全员向）——24.手一直牵着(3)

背上的人虚弱的呼吸着，发顶是斜射而来的微光，但因大漠的黄色渲染，显得格外明亮。须勾着华少的脖颈稳在背脊之上，步伐的颠簸踩在软绵的地面便也不怎么扰梦，须先是睡了一阵，才找回了清醒。那人将大包小包拴在脖子处，专心致志背着人一路没停歇地前行着，额角的汗光在这个季节里并不明显，但须还是听见了那阵疲惫的呼吸声。
他大概才是最累的那一个。
须静默待着，侧脸缓缓贴在人后背，像一阵无声的安抚和慰藉。仿佛透着这个地方，也能听见华少此刻的所有心跳。这是他第一次在他的身边，找回了本不敢存在的安全感。
须不禁收紧了手臂的拥力，深深依偎着身下步行的男人，显得脆弱，又显得不安。好像是第一次这样，在那人面前揭露自己所有狼狈的一面。
华少也大概感觉得到那双手臂暗自收紧的意识，放空了几秒后才嘴角轻扬，身上的酸痛被时间风干，只剩下入骨的疲惫，和靠意志力抵挡的昏昏沉沉。
直到鼓舞他的声线微弱地开口，
“少，放我下来走吧，我可以....。”
须试图从人身上挣脱一个下地的支点，但那人拴着自己双腿的动作似乎没打算松开。
“可以个屁，好好待着。”
他的声音能听出沙哑，是一路下来没时间休息的疲惫所累积。须皱起眉头突然也一阵沉默，脸靠在人肩边，逐渐安分了下来。眼前的视角是维持了许久的背影，须静静看着，思绪也变得不再和以往一般理性。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是不是很讨厌谎言。”
“是。”
那人几乎没有犹豫的回答，一时之间让须嘴边的话变得犹豫。
“我....”
字眼徘徊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完整的归处。
于是将原话咽了回去，还给人一个新的答复。
“...也是。”
“.....”
华少的眼神有几分动容，却恰恰地躲避在身上的人能看到的视线范围里。没能等到原先期望的坦白，他便也走神了几秒。恍惚在那脸边的一阵微笑，似乎他也不知是名为苦涩，还是庆幸。
苦涩那人依旧没打算说出实情。
庆幸那人依旧没打算说出实情。
苦涩我们中间依旧是永恒的阻碍。
庆幸我们即使有阻碍也能在一起。
“你累不累。”
“累。”
“你应该直接丢下我的，这不是一个聪明人该做的。”
“....”
他的声音捎上疲惫，越来越没什么力气。于是须也收住了说话的想法，即使那人稍后给的答复，让自己心头一紧。
“再不聪明的事也都做了，不差这一件。”
“....”
须静默思索，没再回应。倚靠在那人身背处，入眼便是完全来临的傍晚，赶跑了渐变的斜阳。沙漠的身影仍然继续，即使身后的脚印逐渐被风沙吹散，被黑夜吞噬。
或许我们，
本就不光明磊落吧。
如同这真正到来的黑夜一般。
- 
“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