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痛症》引狼入室
车上只有他一个人,车窗外漆黑一片,车底下也没有铁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光划过,在车头前撕开了一条裂缝,列车钻了进去。
车停了,他迈出车门。来到一条小溪旁,目送列车重新返回天空,消失在天际,他便昏死过去。
他再睁开眼时,躺在一捆碎羊毛临时做的床垫上,旁边有个半大的男孩。男孩看他醒了,便大喊着冲出们:“爸,妈!那个猫耳朵的妖怪醒了!”
很快,走进来一男一女,女人端着热汤,男人则捧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孩子是瞎说、无心的,姑娘你无大碍吧...?”
这个“猫耳朵的妖怪”看有人来了,立刻坐起来:“呃...我..我这是...?”他扶着额头,刚刚睡醒,头有些痛。
“啊?原来是...是个小伙子啊,哈哈哈...”男人一听他的音色,露出尴尬的笑容,“我在小镇口发现你,当时你晕倒在河床上,我看你还有口气儿,便将你带回来叫儿子看着了。”
“我们...认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猫耳妖怪问他。
“失忆了?...这个,咱们不认识,你可以叫我老海,这是我妻子,至于你叫什么,我是实在不清楚......”男人说着,后退半步,使猫耳妖怪看清他身后的那个女人。
...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猫耳妖怪坐在床上,盯着自己两只白皙的胳膊,发现手腕上有条手环,并在上面找到了“217”三个数字。
大概是什么编号吧,但无人知晓。
三更了,老海一家已经入梦,猫耳暂时被安置在牛棚旁的旧仓库里,这儿没灯,只有一盏烛火陪着他。
火光铺满房间。猫耳妖怪长得很可爱,皮肤嫩白干净,美中不足是右脸有条疤痕。加上粉白的散发,确实像是“巾帼”,不能怪老海会认错。
不过,最值得注意的还是他头顶上那对猫耳朵,从耳尖向下共银灰、白两种颜色。这不是发卡,软乎乎的还可以动。
他两耳轻轻晃晃:“嘶...我叫.....想不起来...”
...
天亮了,阳光随鸡啼透过窗户,烛火燃尽,蜡泪凝成送别夜晚的红毯。猫耳妖怪面对身份之谜,彻夜未眠。
“啊!”
牛棚外传来的凄厉惨叫打断了他,跑过去倚着门槛向外看,一个不高的身影掐着老海的妻子,手上握着一把沾血的刀,老海已经倒在地上,没有气息了。
地上连反抗的痕迹都没有,此人杀法娴熟,如同职业杀手般精湛、专业。
他们的孩子在屋里泣不成声,凶手将刀子斜穿入那女人的腹部后,便闯进屋子里,哭声很快戛然而止了...
猫耳妖怪看着看着,头脑开始作痛,他抱头四处乱撞。他感到不安,感到害怕,那个身影到底是谁?
老海一家三口告别了这个世界,
昨夜还活生生的三个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不复存在了。
疼痛停止,猫耳妖怪睁开眼,被吓的摔倒在地上,拼命蹬腿往后退:他自己手上拿着刀,浑身是鲜红的血渍,面前是一具小孩儿的尸体,被撕咬的面目全非了,而他的口里正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