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2)

想！它坚定地回答。
“朝那儿走。”小丑不再拉手风琴，抬手指着一个方向。
谢谢你。它雀跃极了，仿佛大海已在眼前。
小丑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凝视着它的背影。“快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它顺着小丑指的方向一路走一路唱，连被惊飞的北国鸟扑棱翅膀的声音都成了为它庆祝的号角声。
直到，东方泛白，启明星褪去光芒。
远处骚动。杂乱的脚步声、火把燃烧的声音混在一起。
终审来临。
它早觉察到异样，可好奇心却驱使它向热闹走去。
或许可以和它们交朋友也说不定？它抱着这样的想法。
“找到它了！”人群中跳出一个声音。脚步像雷声，轰隆作响。
它看到了火把和钢叉。
人头攒动，都挤在它的面前，凝固住。
“都别退缩！把它围住！”首领下了命令。虽然有迟疑，高墙般的穿着甲胄的人仍将它团团包围。
为什么？它既疑惑又惊恐。
“捉住它！实在不行就杀掉！”
它们好像很生气？是我做错了事吗？它开始呜咽，喉口颤抖。
“动手！”怒吼之中是隐藏不住的战栗。
听我说……它试图解释。
人群中爆发尖叫。似乎是信号一般，穿着甲胄的人冲向它。
它没有防备，闪着寒光的钢叉插进它的身体。
不！它痛苦地嚎叫。
“它发怒了！快杀了它！”
更多的钢叉刺向它，终于，它倒下了，成为了豪猪。
“成功了！我们杀了怪物！”欢呼声响起，英雄们被簇拥着，人群远去。
我是怪物？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带着铁锈味的鲜红汩汩流淌，在它的身下汇成湖泊。余光看到倒影中的自己，它已无力震惊，也没有时间去思考。
我是谁？
金色的阳光轻柔地抚摸着它。真美啊……它阖上双眼。
耳畔，是永恒的回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