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对象才不可能是同桌喂！ #2(2)

陈长安的话说道此处也没有盖棺定论，反而是微微后仰，往桌子底下看了眼。
这一眼意欲为何苏生生还没想明白，但自然不妨碍她紧跟着要继续躲，可等她真要躲的时候，才发觉这桌子底下真没什么地方给她躲了，躲无可躲之下又惊又怒，最后差点叫出了声。
“你往哪儿看啊！？”她压低了声音怒喝。
话才从自己嘴里出来，苏生生就后悔了。她这一声压低了的，所谓的怒喝，苏生生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更像是娇嗔，甚至还有些糟糕的暧昧，像怒容强面又或者欲拒还迎，总之就是不像真心呵斥的。
“嗯，而且还是同款帆布鞋……所以，这就是你吧？苏苏……又或是，苏同学？”
果然，陈长安脸上一如既往没太多表情，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苏生生，手指配合着敲了敲手机屏幕。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苏生生侧着脸看窗外，语气挺像不耐烦的。
刚好这个时候，奶茶店里放起了歌。
应该是苏生生听过的歌，她觉得这旋律有些熟悉。但她没时间想那旋律到底是印象里的哪首，因为她紧跟着就继续说，说得义正辞严，字字铿锵：“只要穿得一样，就得是同一个人？”
甚至还是反问，就差双手叉腰，把鼻孔朝上天去，欲与天公试比高了。
她已经盘算好了，只要打死都不承认，现在的一切就全可以当没发生过。
“The Memory Is Cruel。”
“啊？”
苏生生愣了一下，她想起来这是耳边这首歌的名字。
“你跟我说喜欢这首歌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罗素红唱的，你还记得么？”
陈长安身子往后靠在椅子上，她原本和苏生生之间近乎咄咄逼人的距离拉开了些，随着她的眼睛落在桌子的某处而不再是苏生生的眼睛，气氛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谁知道她有个那样的中文…呸呸呸，我压根就没听过这首歌，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是圈套。苏生生意识到作为陈长安同学的那个自己是不可能和她提这类事的。
“你当时还跟我解释说——不是国人唱的啦。对，还特意发了个『啦』。”
“都说了我不…”
她顺着陈长安的话脑海里几乎像同声传译一样迅速地想起那个画面，她缩在深夜的被窝里，发出的那段话删了又敲，敲了又删，那个『啦』字也做了好几秒的思想斗争。她想起了那天夜里被子里的温度，现在变得五味杂陈。
她还想挣扎一下。
她确实要挣扎的，却被陈长安打断了。
“我觉得很可爱。”
苏生生像是吓了一跳，她原本躲闪的目光像是求证似的看向陈长安，而陈长安刚好也在看她。
“当时的，还是，现在的，都很可爱。”
于是当陈长安在停顿了半秒钟后说出这句话，其实是看着苏生生的眼睛还有瞳孔说的。
这是个微妙的巧合。
所以当苏生生先把眼睛慌乱地移开，陈长安也微微低了低头。有很多事情其实都在她预料之中，但这一件却不是。
她确实是胜券在握，抱着绝对的信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