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书(之前的整理)(9)

出了城门，夏枯荣便一个人提前到了约定的地点，孤身在城外的田壑上随便找了一处坐下，抬头看了看还高挂着的日头，便拄着下巴，安静地看着这些瘦小稀疏类似于稻米的东西，懒懒地想起了事来。
解决了尾巴的苏半山，根据师傅以往的只言片语和册子上的信息，寻到了城中一处名为归藏的武馆。武馆不大，门面倒很是干净整洁，略显古旧的大门前摆着个小板凳，上面方方正正地坐着个头发花白的枯瘦老头，正悠闲得晒着太阳 ，敞开的大门中传来阵阵整齐的呼哈声，苏半山看了一眼， 精神状态都还行的，就是人数未免少了些。
“老伯，你认识张安平嘛？”少女走近了几步，先是对着老人行了个礼，随后开口问道。
“我就是啊，小娃子找我什么事？”听到有人说话的老头 ，先是睁眼看着天空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又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了苏半山的提问。
“……”苏半山略显无语得看了老人略显佝偻的身躯，便要转身离去，这人又没修过仙，算是哪门子打败过师傅的人 ，就是一个垂老的普通人，她怎么动手。
“稍等，我看你面生的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周远这人……”说到此处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满脸的皱纹间都洒上了明亮的阳光，“年轻的时候一套伏虎拳练得还不错，就是一副什么都想斗一斗的性子不太好。”
苏半山闻言倒是停下来脚步，转过身来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老伯，他是你的亲戚嘛？我似乎听过这么一个人。”
老头已有些浑浊的眼中忽地有了点清光，支撑着站了起来，看了看少女脸上的神色，不似有疑的样子，便一边回忆着以前的事一边说道，“是我的师弟，瘦猴子似的长相倒是俊的很，听师傅说是逃荒来的孤儿，倾国之战时北上参军去了 。”说到此处停顿许久，似乎又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想了没一会却是一声长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脸希冀得看着少女 。
“好像见过这么一个人，不过这些事也就只是零星听过一些，记不太清了。倒是记得他说过，他有个很是厉害的师兄 ，等他打败了最厉害的那批仙人，他一定要回去赢他一次。”
老者听到仙人二字时，表情先是错愕无比，随即却又咧开了只剩几颗牙的嘴开心得大笑起来，“好，好啊，好啊！还活着就好！”笑着笑着神情却渐渐暗淡了下来，“你已经赢了 ，你当初站出来挡在师兄身前的时候，你早就已经赢了师兄了……是师兄对不起你，张家对不起你！” 两句话间，老人便已是泪流满面，一个白发老者哭得竟像个小孩子一样，武馆里的几人闻声纷纷赶了出来，其中速度最为迅捷的便是夏枯荣认识的铁山。哭得稀里哗啦的老者在停下后，再抬头看时 ，门口的少女已是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