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秋】以冰妹视角打开渣反（39）(4)

而那个被留在秋府的孩子，后来也拜入了苍穹山，接受了赐名，再没喊他过一次“七哥”。
那么多年，他一直尽自己所能护他宠他，却没机会和那人谈起当年，如今，头脑昏沉，那人就在身边，他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不来的……只是，错过罢了。
“别说了。”沈清秋的声音有些发颤，把他扶到一处，让他撑住，等木清芳来。
岳清源叹息一声，道：“你是认定，不肯再叫我七哥了吗？”
“不叫！”沈清秋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岳清源勉强撑开一条眼缝，看他离去，呢喃：“小九啊……”
七哥，对不起你……
你一定要……平安回去。
埋骨岭第一层崩塌，我也摔了下去。禁制没了，我四处乱走，却见师尊停在了一堆乱石前。石头拿掉后，下面的蛇鳞露了出来。
他没有和“他们”走吗？还是说，这是幻觉？
那人带着心魔，拔出了插在蛇尾上的正阳。心魔已经侵蚀我的神魂，与我同命，毁剑就意味着杀了我。
我默默看着他们，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思绪一片混乱，他们的交谈听在耳里，都是混杂模糊的，而且吵得头疼。
“那就……再想想别的……”
别的……什么？
“尽力而为！别的……再说。”
我刚挪过去，却恍惚之间听到他说：“……呢？看见……了吗？”
看见谁啊……我盯着他的背影，有些迷惘。
反正，不会是我。
他却突然回头，撞入我眼里。我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师尊，把剑给我吧。”
他举起来，让我去拿。我刚迈一步，眼前却出现了许多人影。
“你不是要粥吗？跪下来！舔干净！”
“一个西贝货这么宝贝干什么？才不会给你！”
“去去去，哪里来的乞丐！快滚！别脏了我的大门！”
“哗——”脏水从头顶浇下来，哄笑声、咒骂声此起彼伏。但我不知道一切都是幻觉，浑身发抖，吼道：“滚开！”
一击暴击甩出，我声嘶力竭地喊：“滚啊！！滚！！”
山石簌簌落下，洞体千疮百孔，幻影却没有消失。我眼睛通红，想和他们继续厮杀，却听到一个声音遥遥传来：“跟我来！”
眼前景物出现了重影，我浑浑噩噩地冲他而去，好像踏足在云朵中，走路都是飘忽的。跑了不知多久，地面突然塌陷，石块对着他砸了下去。我没有细想，身体先一步上前护住了他。
我反手一推，推开了背上的巨石。暗红的纹印顺着额头向下蔓延，血迹蜿蜒而下，滴在石板上，如花一般。
我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眼里一片混沌。“师尊……是你吗？”
“嗯。”
“师尊……你别走了……”
“师尊……我好疼……我好疼啊……”
“我不走，不走……你乖乖的，就不疼了……”真奇怪，明明近在咫尺，可他的声音，却很遥远。
我向他求证，他没有否认，但我不敢信了。
你骗了我那么多次，一次次地骗。师尊，我不要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