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九熙x何九华】哑仆（2）

请勿上升！
天子脚下不仅官宦多，这商贾之家也不少，何老爷为了日后人脉关系，本想六岁就将何九华送去学堂，但夫人不乐意，啪的放下手上珠钗，侧身说道：“华儿体弱您也不是不知道，这万一幼童顽劣不知分寸，伤着他了那可怎么办？”
“这不是有那小哑巴吗。”
“那哑巴也就是个五岁稚儿，有什么用，再说华儿的汤药得按时服用，在学堂里盯不着，又会偷偷倒了。”老爷没办法，只得先私请了先生在家为小公子教学。
何九华因为出生时受过凉，留下了病根，体弱多病，喝了无数辛苦汤药也只是暂缓，所以父母总是不许他做一切折腾的事。天天闷在房里也难受，看书就成为打发时间最好的方式。他经常在小亭里摆上糕点，细看父亲不曾翻开的落灰书册，靠着父亲闲散时教识的字，边看边学，不过六岁的年纪已经读过了好几本经义。先生来的头一天就赞扬起何九华的聪慧，稍加提点就能理解，学习进度比他预想的快多了。
何九华读过“谦受益，满招损。”虽说年纪小不太明了，也模糊知道意思，所以面对先生的夸奖，何九华板直身子恭谨的行了个礼才回道：“先生谬赞，学生只是先前略读过几本书，不算聪慧，以后就劳烦先生教导了。”
先生听了捋捋胡须，根本压不住笑，“如此聪慧勤学又懂礼数，好，好孩子。”留下课业就收起书本下学了。
先生出府是由尚九熙带的——何九华身边近侍就尚九熙一人，所以由他领着出去。
回来时，何九华唤了人正在小亭里摆糕点。小哑巴一只脚刚跨过月门踏进院，突然就起了一阵风，风卷着残冬气吹向还没打芽的枝桠，吹起公子竹篁绿的外衫和未束起的发，小公子气质清明，手里拿着书卷又带上点文雅，飘渺衣袂一衬更显得是像从天上下凡来的仙。
像个小神仙，尚九熙心里念着，却猛然一打脑袋往房里奔去，抱出一件裘衣又向亭子冲。何九华看着尚九熙抱着和他差不多身量的裘衣，有些踉跄的冲过来，笑着让摆点心的丫鬟下去，也不叫人帮他，脸上挂着笑地看尚九熙哒哒哒地登上亭子给他披裘衣。尚九熙有些焦急的站在旁边比划「公子你这样会生病的！」。何九华不甚在意，稍稍拉拢衣服，安慰他说：“这不是有你给的衣服吗，不会着凉的。”小哑巴看着公子这无所谓的态度，急得跺脚也没比划清楚。
他的小神仙公子不理睬他比划了什么，把手里的书放下就去拿点心，捏着精致糕点往嘴里送的同时敷衍得点头，含含糊糊又说了一句“怕她们作甚，我给你顶着。”怕何九华呛上，尚九熙又忙去看茶，很是气闷的塞给他，悄悄在心里批评，公子怎么老是在我面前耍性子啊，最后挨骂的是我又不是公子。
再多说就是越界了，尚九熙也不瞎比划了，退后几步，乖巧地立在何九华身后等安排。何九华吃了糕点心满意足，拾起方才放在一旁的书册，打算继续看下去，侧头瞄见乖巧站着的小哑巴，却是突然起了玩心，“来，尚九熙，我教你识字？”
小哑巴有些迷茫，眨巴眨巴眼睛比划起来，「管家说，我只是个下人，公子教我是屈尊，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