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花已枯 /1(2)

桌子上散落着横七竖八的空酒瓶，刘耀文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上宋亚轩，宋亚轩不能喝酒，也不喜欢怀旧，这样的重逢于他而言是枯燥乏味的，但刘耀文想，他没有拒绝，这是他自己的问题。
“我想上去休息。”宋亚轩站起来，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任性决绝的意味。马嘉祺低头用金色汤匙往黑咖啡里加了两颗方糖，动作优雅流畅，一直到第三颗的时候，才好整以暇的抬头，慢条斯理开口，“你们聊，我扶他上楼。”
刘耀文抿了一口赤霞珠，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动作，他想，如果代价是宋亚轩，那也·····
那也怎么样呢
那也未尝不可。
他看到马嘉祺伸出绸缎蓝色睡衣里的一截腕子，苍白的一层薄薄皮肤下裹着纤细骨骼，能看见底下蜿蜒交错的青色血管，有一种病态离奇的诡艳。那截腕绕过宋亚轩的脖颈，揽住他的肩头，以某种明目张胆的姿势踏上旋转楼梯。
刘耀文想，宋亚轩是决不会离开自己的，但是丁程鑫呢？
他会离开马嘉祺吗？
带着这样一种旺盛蓬勃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他看向沙发另一端的人。
3
宋亚轩觉得藏在自己脑海中那台音乐播放机又开启漫无目的的疯狂运转，他开始明显的走神。马嘉琪的动作很温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让宋亚轩觉得不妥的地方，他身上清冽的柑门菊的味道也很好闻。他扶他进门，然后屈膝将人抵在床上，一颗一颗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这个时候宋亚轩还在跟着脑子里的留声机哼着歌。
“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顺势搂着马嘉祺的肩缠上去，凑近耳边说，“我的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一台音乐播放机，别人听不到，只有我能。是老式指针的那种，镶铜色的，一直转呀转，别人都说我喜欢发呆，其实不是的，我是在听它唱歌。”
马嘉祺对这样的对话兴致缺缺，他专注于占有和索取，宋亚轩是美的，但也仅限于美，没有更深层次值得他去发掘的内在。
譬如他忽然不在状态的恍惚游离，他神经质的大笑，他对刘耀文斯德哥尔摩般的病态执着，以及对自己毫无底线的屈服。
真是个捉摸不透又奇奇怪怪的人。
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三秒，马嘉祺翻身去关床头灯，他不喜欢过于明亮的气氛，会让一些秘密无处遁形。
“别关灯。”宋亚轩制止了马嘉祺的动作，他撑起上半身，牵扯出一截漂亮的蝴蝶骨，滑下去的洁白被褥露出形状优美的雪白肩线，宋亚轩笑起来，他拄着胳膊肘在灯下微微歪着脑袋，像极了日本画册里过分纯真的女学生。
“小马哥，我们谈一谈。”
“谈什么。”
“严浩翔。”
4
丁程鑫依旧靠在沙发上看吧台角落的演奏，他莫名觉得这台线条简洁流畅的欧式沙发非常衬正在安静弹着吉他的严浩翔，他们身上都有那种典雅又不失浪漫的贵族气质。
他眯着眼睛，嘴角有柴犬一样天生带笑的好看弧度。刘耀文的少年心思太浅显，他视若无睹了这么些年，双方早已经习惯这样暧昧不清又清者自清的相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