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匣子(情人节的恩零爽文,这边存一下)
1
斯诺克在找东西。她记得自己似乎是把从魔法手札上撕下来的书页夹在这里了,为什么会找不到呢?她上上下下地把书翻了好多遍,觉得那残页还褶褶巴巴地在她眼前晃悠,但就是无处觅踪。
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斯诺克扶住年久腐朽的梯子,从高处俯瞰这个狭小的书房,战栗着的油灯火光任性地统统治着这里的光线,墙皮脱落得杂乱无章毫无美感,外翻的墙皮仿佛尖利的獠牙对屋内人进行威慑,屋子里已经不能叫书香而更多弥漫着腐臭的气味。这里曾经是他的书房,就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沉思,他醒悟,他收藏着稀世的卷轴。
斯诺克想从梯子上蹦下来,沉吟半晌终究还是作罢,她蹬着红色的短靴一级一级地往下爬,直到安安稳稳落地。虽然自从那时候以来,她也尝尽了在这件极小的屋子里的悲欢,却依然觉得不够,还差得很远;直到她不再跑到暗黑岭的边缘边大口呼吸边流泪,直到她已经可以镇定自若地在基地里游走,接受着万人之上的盛大礼赞,却还是能在这隅天地里听到刺耳的笑声和不加尊重的嘲讽。
没什么办法了。斯诺克耸耸肩,摸开暗门出了房间。她把面具一拉,整个人只有两只裸露的眼睛还在与世界打交道。
走一路就有一路人停下来对她致意:
“恩佐大人。”
“嗯。”
“恩佐大人。”
“嗯...”
话不能说多,她还没有完全掌握好精髓。她有时候绝望地想,也许这辈子都做不到了,但是半晌又能打起精神来重新干着任性的事情。
...
“恩佐死啦!恩佐死啦!”这个是那时候街头的孩子最喜欢嚷嚷的话。
裹着暗红色法袍戴着面具的女子诧异而悲怆地在他们背后怔住,随后缓步到他们的前方,蹲了下去,“孩子,你说什么?”
“恩佐自食恶果,接下来我们就有太平日子啦!”
“是吗?”
孩子手中的棒棒糖滑落在地,他分明听到这个古怪的法师发出了一串令人难以理解的笑音:“真遗憾,我恩佐还活着。”
2
斯诺克的房间里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有一个柜子,柜子上了双锁,里面是一个红色的匣子。任他是谁,看一眼就忘不了那个颜色——鲜红得仿佛是还活着的血,这个世界就是它天然的血管,你无法抑制地跟着它一起流动。
这个小匣子,她也多年未见了,如果不是昨夜食梦紫罗打了盹没替她驱赶噩梦,她可能会把它的存在带进坟墓。驱散噩梦原本是食梦紫罗的自愿式行为,在斯诺克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之后,这就变成了一项硬性规定和它的唯一职责,一夜无梦是会上瘾的,它让人不再敢面对梦境。
梦中她无法控制自己去回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大爆炸,那是她见过最壮观的场面,一朵巨大的蘑菇状云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也贴满了洛克王国的大街小巷。
除了王国相关部门还在忙碌环境净化与善后的工作,尚在仲夏的洛克王国甚至点起了灯笼过起了节。所有人都在欣欣喜喜地谈论恩佐的穷途末路,所谓神圣同盟的自相残杀,以及以后的和平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