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何尚】(3)

秦霄贤坐在他对面，撑着脑袋，看着他怀有心事的一口一口吃着，就如同嚼蜡一般。
这顿饭不知道吃了多久，反正等何九华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秦霄贤拉着上了车。车里的两人有默契的都不开口说话，一个不问，一个不答，那氛围和冰窖的温度差不多。
进到后台，何九华径直走到沙发旁，安静的坐下，依旧是一言不发。
“九华，今天你和孙九芳搭着说一场吧，老汉他请假回家了。”
沙发上的人猛然抬起头，奇怪的看着给他安排工作的周九良。
“我和孙九芳搭？那尚九熙和谁搭？”
“你，你说什么呢？什么尚九熙？这里没有谁叫尚九熙啊。”
这下换了周九良惊愕，他知道何九华这段时间都不正常，但没想到何九华已经不正常到不认识人，或者说开始思维混乱了。
没有吗？何九华呆呆的，抬起手挠了挠头，扭脸看向和张九泰在一起聊天的老秦，似乎想向他寻求证实。
“哥，我们七队，不，应该说整个德云社，翻遍了也没有一个叫尚九熙的人。”
“那我一直搭档的人是谁？我昨天靠着睡觉的人是谁？你们别再跟我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真的。”
眼泪没有任何征兆的夺眶而出，瘦弱的男人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呜咽，那骨节分明的手像是要把头皮扯烂一般发着狠。
“你和筱阁裂穴以后，就没有固定搭档了，昨天和你搭档的是刘筱亭，你靠着睡觉的也是刘筱亭。何九华，我知道你这段时间状态都不好，但你别胡乱编个人出来吓唬我们好不好？这样我给你找栾队请假，你休息几天好吗？”
周九良看着何九华痛苦，自己心里也不怎么好受，明明比他小了好几岁，这时候却也像个大人一样把何九华搂进怀里，轻轻安抚。
那些曾经的美好，原来都是自己的幻想。
何九华想着，突然笑了，他在笑自己，像个疯子一样。
“哥哥
别哭了
我一直在呢”
熟悉的声音又凭空出现，何九华从周九良怀里抬起头来，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小男孩。
不，不是小男孩，是他这些天一直以为就在身边的陪着自己的尚九熙。他笑着，冲何九华挥了挥手，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娃娃，和那个破布娃娃很像，只不过是干净漂亮的，不再破烂肮脏。
何九华站起身，擦了擦泪，扯开嘴角，笑着伸出手，一步一步走向眼前那个温柔的人儿。
后台的人都懵了，他们只看到何九华傻笑着，走到一个空的角落，抱着那里的空气，一个劲儿的叫着九熙。
最后还是秦霄贤看不下去，拉着何九华就出了后台，再这样下去，何九华真的会彻底变成疯子，他不想这么好的人儿变成那个样子。
坐在心理咨询室里，何九华依然是傻傻的笑着，在他的眼里，尚九熙就在他面前站着，温温柔柔的看着自己。
医生很厉害，三两下就让何九华睡着，梦里，何九华第一次没有见到那个小男孩，他只听见一个成熟的男声，在一步步的指引着自己，很神奇，那个男声说什么，他的梦里就会出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