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3】雨后彩虹(2)

伍六七收了阳台上晾的衣服，又练了一套刀法，但他没有一点睡意，只得冲了杯花茶，坐在窗边细细啜饮，欣赏窗外细密的雨幕。
紫砂茶杯里漂浮着鲜亮的五瓣白梅。
窗突然“哐哐”作响，好像有个影子在窗外边，伍六七打开窗，一只青色小燕裹挟着风雨，打着滚儿冲了进来。
“回来了？哎呦怎么搞得这么湿？落汤鸡啊？嗷嗷嗷别啄我别啄我！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啊！”
小燕傲娇的撇过头，抖下羽毛上的水珠后，轻车熟路的跳上饭桌去啄伍六七特意炒过的米，吃饱喝足后满足的“叽”了一声，又跳到伍六七的怀里睡起了午觉。
说是小燕，其实小燕的身躯比燕子大得多了，甚至比一只普通大雕都要大上一圈，这体型窝在怀里就使伍六七有点承受不过来，干脆把小燕抱去了小飞的屋子里睡。
小燕虽比普通的鸟儿大，可也比梅花十三的青雁要小多了。
安置好了小燕，伍六七坐回窗边，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伍六七抿了一口新倒的茶水，温度高了。
粗粝的掌心细细摩擦那紫砂茶杯，他瞧着窗外的狂风骤雨，喃喃自语:
“等会，要出彩虹了啊。”
“梅小姐看过彩虹吗？”
“当然看过。”
“那梅小姐有好好观赏过彩虹吗？”
“欸……？”
“那等会雨停了，我们就一起去天台看彩虹吧！”
“呵……
好。”
4.
当年伍六七放了梅花十三的鸽子，可把梅花十三气着了。
正如他们在小鸡岛的第一次见面一样，他们在玄武国的再会，是梅花十三冲上来就要取他的项上首级。
但是当有其他刺客妄图对他出手，梅花十三就会一个梅花镖飞过去，从那朱唇中吐出的六个字掷地有声:
“他的命，是我的。”
当时伍六七的实力还没恢复，逃离追兵后，伍六七终究是体力不足了，他倒在地上，向梅花十三露出他脆弱的脖颈，梅花青短的刀尖悬在他的喉结上，不过一厘米的距离，却久久没能跨越。
“我……我杀不了……”
怎么会杀不了呢？刀就在这，他就在这，不躲不避，因为她是梅小姐。
伍六七抬眸，第一次在女孩眼中看见了泪光，她温热的泪滴下，滑落，抹去了他面颊上的污血。
“我不想杀你……”
梅花十三第一次在伍六七面前，说出了她的真心想法，伍六七轻轻一笑，他抬起右手，掌心抵住刀尖。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梅小姐。”
我的心啊，早已经被你杀的透透彻彻了。
5.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每一次碰面，他们都免不了要兵刃相见。
但当刀剑相向变成了肩背相靠，当二人一次又一次的触及彼此的肌肤，他们的夜晚，也悄无声息地到来。
在那意乱情迷的夜晚，谁也不知道是谁的血液点燃了心中的烈火，又是谁的泪水，苦涩了彼此的唇瓣。
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一个又一个夜晚，两头温柔的野兽近乎狂暴的彼此纠缠，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选择的前路将通往何方，明天是否还能看见对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