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春卷饭《约定》、《再会》同人文)(4)
我听见有人窃窃私语:“那个小姑娘没事吧?还赶得上成年仪式吗?”
有大人按住想扭头去看的孩子。
我猛然起身,一路冲向船的最顶端。没有人能拦住我爬向船外,踩上这鲸鱼一般的大船的头部。就像乘着会飞的发光巨大鲸鱼。眼泪不知何时流出来了,沿着我的足迹洒了一路。是你的话,小ki会为你扫干净泪水吧?
现在的我知道你不在这里。在“甲板”上的是我,在电梯上的也是我。真正的你在我的回忆里,在那些遥远的傍晚里,在地球的另一端。
“她是个仿真人吧?害怕更换仿真组织和芯片吗?”
曾经的我不知道的是,那承载我们梦想的巨大鲸鱼,就是会在某一天拆开我们身体,为我更换皮肤、骨骼、肌肉和芯片,为你改装外壳、传动装置与电路的,无情摧毁我们梦想的机器。我是仿真人,你是机器人,但是又有什么两样呢?
所有的孩子惴惴不安地走进停靠在“甲板”边的船,为了社会的正义和常识,为了父母,为了宏大而不知所谓的一切,失去自己,被改造成人们所需要的样子,再直接投放到该去的地方。那个夜晚鲸鱼洒下的绿色光芒,又会是谁的泪水呢?
但无论何时的我,都知道一件事——
已经到了我们定下的时间,所以你一定会来,在约定的地方。
那就让我们在约定之处,再会吧。
纵身一跃。
“两个人恍若花瓣凋零一样
在稚嫩的春风里起舞一样
这样的结局和她们俩多相称”
7
她纵身一跃,瞳孔中映出的泪水痕迹由一道变为两道。
她走进船里,任由他人摆布、扭曲自己的身体。
她以要砸穿地心的气势撞向地面。
她躺着,意识到自己已经全然不同了。
她们相遇了,在地球的两端紧握着手,只此一次,最初也是最后的再会。
她走出船,准备迎接自己即将生活的城市。这时又一个人从别的船上走下,她们对视了一眼。
然后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