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
看着那些又开好了的花,徐丹又想起了他,或者说,她一直在想他。
要她陪着他去看花,花开了她来了,可是却没有等到他。
她在那片花前守了很久,每天都去,直到花再一次败了,他还是没有来。
朝鲜的花开了,你不是说喜欢吗,怎么不来?
他们都说你死了。
她们都说你死了。
看着她直直往屋子里走徐母跟在后面想进去看看,却听见屋子里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
“骗子,骗子,骗子……”摔东西的声音渐渐变成低低的抽泣声。
徐丹坐在地毯上抱着他的衣服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泪珠滚落到衣服上她又慌忙抬起手去擦。
这件衣服她抱了太久,已经没有多少他的味道了。
“骗子,具承俊你是个骗子,你说不再骗我了……”把衣服凑到胸口,下巴埋上去,带着委屈,
“可你没来,没来陪我看花。”
房门外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还带出一声浅浅的叹息。
哭一哭也好。
徐母何尝不知她是在强打着精神,说了要为他报仇就立马去做了。
这几天她出去她一直找了人远远跟着她,怕她出事。可跟着的人报上来的消息说她只是去了一些很平常的地方,她想大概是她和具承俊一起去过的地方。
看着她还戴着那枚戒指她就懂了,女儿这是认定了他。
也罢了,毕竟只有一生,有一个值得深爱且彼此深爱的人应当值得庆幸。
一个月后徐丹踏上了去俄罗斯参加演出的飞机。
在飞机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那个神婆说,她这一辈子只会有一个男人。
她看着那个神婆的脸,觉得确实是这样的。
以前她以为她是爱李政赫的,可是知道他喜欢了别人她更多的是恼不是恨,她并不过分奇怪自己的反应,只当是性格使然,后来遇到了具胜俊,她才知道原来那不是爱。
梦里具承俊还站在那面桥上对她说,你很好。
可是转眼就变成了在仓库里具承俊在四起的枪声里向她奔来,然后他躺在救护车上手在她身前重重垂下,再也没有抬起来。
最后他躺过的地方开始洇出血,她努力去抓他的手可视线却越来越黑,只有冰凉凉和黏腻的血,
“具承俊!”
她带着眼泪从座位上惊醒过来,下意识抓紧了怀里他的那件衣服。右手去找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一遍遍摩挲着。
心里呢喃,你还在……
飞机落地的时候正好是清晨,出了机场外面的风很大,接她的人和她闲聊说看起来要下雨了,可她没有闲心去听。
放下行李她去了酒店外面的桥。
她最近莫名喜欢看桥,大概是因为具承俊在桥上和她说过许多温暖的话。
站在空无一人的桥上,风从面对的方向吹过来卷起她的头发打圈,她看着下面的距离,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具承俊会不会在这下面等着她?
手指抓上桥栏却指骨一凉,抬眼去看手背上有透明液体,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