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林檎】乱世佳人 第五章（上）

云宝黛西从没想过，摘棉花也会是个技术活。这几天里，虽然有几位熟手的教导，她还是时不时会折断棉花枝，或者犯迷糊把没成熟的棉花摘下来。不仅如此，她的效率还特别低，照她的话来说就是“要精准的把棉花摘下来简直比要精准的把子弹打在敌军身上还难”。可能就是因为怕出错误，她每次工作时都全神贯注。要是眼神能传播能量的话，她死盯着那些棉花都估计能让它们烧起来了。如此投入的结果就是，即使身体素质过硬，到了晚上也会累得倒头就睡。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RD一屁股坐到地上，把装棉花的麻袋丢在一边，一脸要死了的表情，向一同工作的特里老爹抱怨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那么摘得那么快还失误的。。。”
“Practice makes perfect, kiddo. （熟能生巧，小鬼头）”特里老爹听到笑了笑，手上的工作依旧没有停下。
“你要是去看过别的庄园的情况，就会庆幸现在的情形了。”特里老爹继续说道，他浑厚的声音里突然多了一点复杂的情绪。
“How come？(为什么这么说？)”RD疑惑的问道。
“我原来并不是为老爷工作的，而是在北卡罗莱纳的另一个庄园主那里。在那鬼地方，我们这些身体好的黑奴一天必须摘三百磅棉花。同时，还有拿着鞭子的监工，你只要出了一点点错误，或者速度慢了一点，鞭子就会挥到你身上来。我曾经看到过一个新来的年轻人被打的血肉模糊，一边流着泪还在一边摘着棉花，结果血沾到了棉花上，又被监工教训了一顿。”特里老爹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就算是RD也能感觉出来他对亲眼看见自己的同胞受那种苦难是多么的悲伤。她也被这种悲伤感染到了，心里十分不舒服。
“我很害怕也被折磨成那样，就每天尽我所能的摘，以为那样就不会受鞭打。你猜怎么着？那天杀的监工把我每天的工作标准提高了，我每天得比别人多摘一百磅。”特里老爹说这话时感觉在自嘲一样，反而使话语显得更加沉重，“不过好在我可能是在这方面有点天赋吧，哈哈。我在那里呆了半年多，就背上挨了一鞭子。”
说着，他停下了伸向棉花的手，把略微汗湿了的白色背心脱下，然后背过身来给RD展示那一条鞭痕。RD被惊到了，她没想到鞭子抽过的痕迹还会留疤。那一条长长的疤像一条蛇一样，从右肩膀延伸到快到腰部的地方，她似乎都能想象出来那种血肉绽开的痛觉，打了个寒战。
“好了好了特里老爹快把衣服穿上吧。。。”RD慌忙说道。
“哈哈，吓到你了？Sorry kiddo. ”特里老爹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把背心重新穿上了。RD松了口气。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到这来的？”RD盘起腿，好奇的问道。她似乎都忘了她是来工作而不是来听故事的了。
“后来，联邦军队入侵了北卡罗莱纳，我本以为终于不用过苦日子了，就跟着其他人一起逃走了。但是我在混乱之中又被奴隶贩子抓住了，运到了里士满来。然后老爷就从奴隶市场上把我买回来了。”特里老爹一边摘着棉花一边说着，语气里充满了感激与庆幸，“这里对比老地方来说，简直就是天堂啊。没有拿着鞭子的监工，没有高高在上的主子；住的再也不是几个人挤一起的小棚屋，吃的也不再是盐都不撒的玉米饼和熏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