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硕珉/崔韩率] 契约(2)

李硕珉偶尔会很温柔地唤我，让我为他倒杯咖啡，倒完又是失神地说一句你走吧，眼里是失望和稍纵即逝的不解，我想向他吼叫我不想做替代品，那句话总是卡在喉咙里，我可能很眷恋那个温柔吧，我不知道为什么。
李硕珉时不时就消失一阵，却总是会端着一杯咖啡坐在炉火边慢慢地饮，我们几乎没有真正地交流过。
“你什么时候才能把她送过来。”我睡醒时，房间里多了一抹冷色。
“崔韩率，她真的很像她。”李硕珉轻飘飘的声音刺得我心痛。
“是又如何，你这样做只会让她无法轮回。”
李硕珉只是低着头，双手笨拙地搓着袖子。
Ⅲ.
如果说李硕珉是冬，那么崔韩率就是春。
“下次的轮回在一个月以后，你先住在这里好了。”崔韩率的眼角都是笑意。
天堂没有春夏秋冬，他总是缠着我听我讲人间的冷暖，虽然记不清了，我知道我最喜欢的是春冬，用尽所知道的词汇似乎还是难以描述四季的美好，我就会很懊恼地说要是再活一次就好了。
“要是可以，我想和你一起去看。”
崔韩率漫不经心的话总可以撩起我心里小小的波澜，眼前男孩真挚的眼神让我欣喜之外又是一阵奇怪的歉意。
我总是会想到李硕珉。
眼前每每出现了他的脸，我总是会想象他笑起来会有多好看。
崔韩率不知道从哪里得出了一朵花，我数数花瓣就知道那是樱花，属于春天的花。
“我听说女孩子收到花就会很开心。”崔韩率坐在我身旁，侧着脸，眼睛像星星一样，我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阳光的气味，让人很安心的气味。
李硕珉又是什么气味的呢。
鼻子好像瞬间充盈着干柴、咖啡、书页的干涩的味道，柔杂着壁炉旁的记忆冲得我鼻子好酸。
“崔韩率，你知道彼岸花吗？”
崔韩率被我郑重其事的语气吓到，他愣愣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
“签了契约，是不是可以满足我任何的愿望？”
“彼岸花是魔鬼契约，要用永远的死亡做祭奠。”
噢，原来李硕珉少说了一句。
“崔韩率，我们打个赌吧，谁先摘到云山顶上的花，谁就满足对方一个愿望，好不好？”
崔韩率定定地看着我，看了好久好久，似乎是觉得我做不到，才叹气似地
“好。”
云山上每一层都遍布荆棘，云雾缭绕的背面可能是至高的温度或是低到冰点的雪区。
反正不可能再死一次，大不了轮回做个丑女人。
当我满身伤痕地出现在崔韩率面前，他好像早就料到了。
“值得吗？”
我累极了，现在的模样一定很狼狈不堪吧，不然为什么崔韩率的眼神里带着怜悯。
“我赢了。”我知道崔韩率故意迁就我，我就这样倔强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赢了。”
崔韩率蹙了蹙眉，我好像是第一次看他这样。
“帮我去摘一朵彼岸花。”
Ⅳ.
周围是熟悉的味道，火花还是在跳动着，咖啡杯边缘褐色的印渍被热气烤得化开，我闻闻味道就知道咖啡已经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