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杨/哨向】白(2)

“向导都······向导们静室的门都进不去。”
“那只能再麻烦晰哥······”张超的眉头系一个结，低吟了一句又自我否定，“晰哥今天去中央塔开会了，现在肯定是赶不回来。”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向导了？”近乎成为隐形人的黄子弘凡指了指自己，把手上的杯子放在桌上，站起身拍拍裤子，“我去看看？就当提前为复职做准备了。”
“你······”张超下意识是拒绝，高杨被调来基地时正好是黄子弘凡出事之后，两人不熟是一回事，担心黄子弘凡还未完全恢复好是另一回事，但眼前也的确只有这条路是通的，只能点点头，“好，那麻烦你了，你们俩的安全都很重要。”
黄子弘凡冲他竖了大拇指，表示没什么问题，侧身对那人说到，“走吧，那个高杨在哪件静室呢？人命关天抓紧点。”
高杨承认自己因为对方只是个普通人便有些轻敌。在救助受伤哨兵时并没想到藏着的那个人会忽然暴起，且直冲他的精神层面。当时他全身心专注着帮哨兵止血，为了防止偷袭把听力调整为最为敏感的状态，察觉到不对时那人已经针对他而进行攻击，失去意识前最后那刻他的耳边是高负荷后的轰鸣，以及对面敌人倒下去的身体。
聋了我也就能直接申请退役了。他想。
黄子弘凡进入静室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墙角的白狮。
哨兵感知紊乱后精神体的状态也不太好。白狮原本是在暴躁地在原地转圈，看到陌生人那一刻便做出攻击前的动作，伏低身形，喉咙底发出压抑的低吼，警告陌生人远离此地。
耳廓狐缩在他脚边，并不敢轻易对上那庞然大物。哪怕是最强向导也不敢直接对上哨兵，别说这还是失控状态的哨兵，更何况黄子弘凡并算不上是攻击型向导。
“嘿，兄弟，冷静点……”黄子弘凡摊开双手举在身前，手心向着他，一方面是尽量向他表示自己的无害，另一方面是出于条件反射地防着他忽然扑过来。耳廓狐跟着他的话晃了两下耳朵，与此同时释放出的向导素一点一点试探着安抚白狮。
当白狮终于重新趴下时黄子弘凡脑门上已经凝了汗。耳廓狐试探着靠近白狮，也没有再次被攻击的征兆，黄子弘凡长叹一口气，抹了抹额头转而走向床边。
有的哨兵失控后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可能需要很多人才能压制住，而有的哨兵是精神感知方面的紊乱，表面安安静静，实际上一个处理不好，轻则残疾重则使其陷入永夜。
高杨属于后者。此时他躺在床上似乎与睡着了没什么两样，眉却紧紧蹙着，呼吸急促，似乎急需什么安稳。
黄子弘凡看到他时一愣。一句好美险些脱口而出。不过前后也不过一两秒，他记得此时的当务之急，往前稍微凑了凑，嘴里轻轻说声冒犯了，微暖的手心已经敷在高杨的额头上。
浓重的黑在他们身边展开，然后慢慢闪烁光点，开始并不多，随着墨黑逐渐覆盖整个屋子光点也越来越多。
黄子弘凡小心翼翼将哨兵包裹进自己的精神世界。
精神上被强行撕扯的痛苦远远高于肉体上所受的伤。高杨之前不是没受过，来源不同却遗留在身体里的向导素互相不融合，哨兵素横冲直撞，恍惚间似乎回到了被骂着怪物的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