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子x李子维（水仙(3)

李子维回过头，看向林季子，发现他正背对着自己，平时透出懒散的背影这个时候更加懒散了，他站起身来，想看看他在干嘛，就发现他正一只手拿着烟，一只手捧着什么东西看的很是认真——好像就是他一开始拿在手上的那个，似乎是个日记本，察觉李子维过来他也没有避讳，头也不抬的问他：“找到了吗？”
“没有。”
林季子一手合上像是日记本的东西，另一只手抬起来吸了口烟，他转眼看着李子维，“那可能是找不到了。”
“你到底要找他干嘛啊？”
“丢掉它。”
听见林季子平淡的回答，李子维睁大了眼睛，“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丢掉它？”
“嗯。”林季子把烟叼在嘴上，将日记本换到左手，右手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正在李子维疑惑的时候，林季子将日记本点燃了，李子维睁大了眼睛，竟然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情不自禁的上前把那本本子一把打掉，日记本从林季子手上滑落，从空中落下，带着绚丽的火花，林季子眼睛微微的睁大了，李子维也来不及思考他难得露出的神情，转身急忙冲下楼去。
从头到尾，林季子都没有动弹，没有阻拦，也没有说话，就看着李子维冲下去，等到李子维踩灭了本子上的火只剩下个残章半页的日记本，林季子才踏着悠悠然的步伐下了楼，他右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拿下嘴上叼着的半根烟头踩灭，看着低着头拿着日记本的李子维一言不发。
“你干嘛要烧掉它？”
“物归原主罢了。”
林季子的话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就像是飘荡在世间的幽灵，李子维没想明白他什么意思，不从这点上进行反驳：
“可是你看上去烧了它也不会变好。”
“变好？”
林季子蹲在他身边，他的眉眼看起来竟然这么尖锐，李子维头一次意识到，他妈妈的话也许是对的，林季子像是某种抓不住的凛冽的风，仿佛这辈子只顾着旋转，给别人或者自己带来伤害，没有休息，无所谓快乐。
“再好也只是一具尸体，一具变臭了的尸体怎么变好？”
“···”
李子维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伸手拉过林季子的手，将日记本放在他手中，“我不知道什么尸体什么物归原主的，可是如果你愿意这样，就别露出那样的眼神，自我惩罚一点都不帅好吗？”
他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口气有点烦恼，“我要回去了，我再不回去我妈要报警了。”
李子维走出去好久，可是快走出校门，才发现林季子还蹲在地上，只不过抬着头，遥远的给了李子维一个溺水般的眼神。
夜晚的风，真的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