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国设//立/陶/宛]二十一世纪初末尾的月亮
我说过要给托里斯先生写点什么的。
月亮又出现在我窗口,故事就该有一个结局——20191119
维/尔/纽/斯是一个很恬静的城市,文明古城,有深厚的历史传承,数百年来这里一直是立/陶/宛公国的首都。在街角忽然出现的别致教堂和十字架山是这个没有统一信仰的国家给我最深刻,也最奇怪的印象;我听说,那些居民不把这些教堂当一回事,不是美丽的艺术品,只是下班放学路上的一个地标或一个普通的祷告地。
我大学毕业后,用做兼职的钱去了一次立/陶/宛。说来惭愧,我读的专业与欧洲、历史、宗教、语言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关系,可我想去。大我两届的手风琴爱好者社团的学姐现在在旅行社工作,有波/罗/的/海周边国家的团,我请她看了一次大侦探皮卡丘,她就帮我安排上了。
“如果你只去立/陶/宛的话,那付了机票钱和那里的宾馆钱就够了,最近是淡季,没人像你一样跑到那边去啦。”
我就这样上了飞机,向着维/尔/纽/斯去了。我不担心人生地不熟,因为我的家族就来自立/陶/宛。曾祖父一家在上世纪移民美国,目前曾祖父最小的弟弟还在世,据曾祖母说他就在维尔纽斯居住。“莉迪亚,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安德烈吧,我和尤金常常记挂着他呢。”等我踏上东欧洲的土地,让凉风和我撞个满怀的时候,我才看到她从加利福尼亚发来的信息。
这我倒很愿意,本来也不想像游客那样走个过场,先住几天酒店,等团走了再去找安德烈。
走过场似的看了维尔纽斯为数不多的几处名胜,第三天早上大家就开拔前往边境了。我睡到自然醒,收拾东西拉着行李箱在几栋高楼间乱晃。
不得不说,维/尔/纽/斯真是一座有点撕裂的城市。这样说是因为,除了downtown以外,高楼间依然是不超过五层的矮楼房,街头巷尾还是一副八十年代末的模样,再往远了走上两公里,就只有一个个小院子,人更稀少了。老安德烈就住在离市中心最近的那一批院子里。 我实在想不到用英语怎么来称呼他,Great grandfather?他教了我立/陶/宛语中对于这种亲戚关系的描述,可我怎么学也不像,“哎呀丽达,我的宝贝儿莉迪亚,你还是叫我安德烈吧”,他这样说。他的英语说的很好,仅有的一点点口音我可以忽略不计。我们下午开着安德烈的伏特加牌旧车去森林里采蘑菇和红红的浆果,遇上季节性的泉眼还能打一桶冰冰凉的泉水。回来后可以坐在摇椅上再用毯子盖着膝盖,听他说自己这一生。有时候,他会用立/陶/宛语描述,再打手势辅助理解,我爱这种安闲的,简直是想象式的生活。
我到安德烈家的第三天晚上,托里斯先生来访。我看他顶多比我大五岁,年轻得很,可还是想叫他一句尊称。
清脆又有节制的三声叩门,我起身开门。他走进来,向我点头致意,用立/陶/宛语说着也许是寒暄的一些话。他的声音可真好听,就像是最深最重的冬天里,你好不容易从铁灰色飘雪的天奔回屋檐下,壁炉里的火劈啪作响,妈妈端来热汤,妹妹给你扯过自己最厚的毛毯把你裹得严严实实,在这一切结束之后你窝在沙发里看阖家欢电影的时候,心里涌起的感觉。但一点也不沉重,听上去是一个充满活力的稳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