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纷纷，雪纷纷（尚九熙×何九华）(2)

九华，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
接下来的演出，自然是十分顺利，每一场都有观众说九熙最近忽胖忽瘦的，都有婴儿肥了，九熙也笑着回应说这是过劳肥，众人一笑也就算了。直到年前的最后一场青岛站，九熙这么多场一直忍着，可最后一场他实在忍不住了。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剧烈的肚子痛，吃了止疼片也不管用，九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拉着钟叔要带九熙去医院，钟叔于心不忍，拉过九华把事情都告诉他了。
“钟叔，真的没办法了吗？”
“真的没了，郭老师和于老师托了关系问了国内国外的专家，都说没办法了”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九华，九熙说他得陪你演完最后这几场，他得让你好好风光几次”
九华再回来的时候，还是那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怎么着，还疼吗？”
“好多了，估计是昨晚吃海鲜吃多了” 九熙强忍疼痛，跟他开玩笑。
九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开口还是一副北京小爷的腔调。
“也不知道是谁昨天不听劝，一个劲儿地吃”
你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假装不知道，好不好？
封箱之后，九华原本想陪九熙好好度过最后的日子，却不想九熙直接回了老家，何九华想去的时候，疫情肆虐，他走也走不了。过完年，九熙给他发了微信。
“哥，我出国去玩了，你在国内要照顾好自己”
九华点开ins一看，他果然在国外，是在瑞士，顾不上别的，点开买票app就要走，却发现因为疫情所有飞欧洲的航班都暂停了，他气得把手机狠狠摔出去，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
到达瑞士的九熙，去滑了雪，去拍了好多照片，把所有照片都打印出来交给陪他一起来的友人。
“拜托你了，回国再给他，这段视频也回国再给他看”
“咱还有反悔的机会，你再想想好不好？” 友人几乎是哭着哀求他。
“不想了，太痛苦了，这个病太痛苦了，我已经两个月没睡过安稳觉了，这对我而言是个解脱”
友人陪着他荡了会儿秋千，把他送进诊所，看着他一步步离开，到最后带着一个瓷罐儿在九华家郑重地交给他。
“九华，我的使命完成了，我把九熙给你带回来了”
出人意料的是，九华没有哭，送走友人，拿出电脑，打开九熙留下的U盘，里面只有一个文件，是一个视频，打开视频，九熙戴着毛线帽子，坐在火炉边，瘦削的脸上还有青青的胡茬。
“哥，我想了好久，还是没法接受在你面前彻底离开，我舍不得你，直面至亲的死亡太可怕了，你别受这个苦了。哥，咱俩一块这么多年，最该说的还是谢谢你，谢谢你做的一切，谢谢你出现在我短暂的生命里。开箱了你就得和别人搭档了，可别老用你那些破包袱，要不人家说你欺负人，也别抽烟了，你那播音腔都哑了。好多话要嘱咐你，但我也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我哥无所不能。哥，我没去法国，在瑞士呢，在这个地方，咱俩的感情是合法的，多好，在最后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这个字。我是最不希望你哭的，哥，真的，你看看我其实这辈子过得不错，是不是？我挺知足的，真的。哥，再见了。” 他说着还摇了摇小手，可可爱爱的样子丝毫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