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爱情之蓝氏(2)

师长拦住欲出面阻止的蓝启仁，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当真，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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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冬至雪落，阿暖在这一隅天地已困四年有余，摸摸腹中不久便要出生的孩儿，心中却无半分怨言。
即使与丈夫分居两处，即使这第二个孩儿是她强求得来。
静室门响，阿暖回头看向多年仍未有所变化的丈夫，眼神有了暖意。
“家主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青蘅君看了看大腹便便的妻子，掩去眼中的心疼与担忧，面上平静：“无事，路过，来看看。”
自成婚后，青蘅君自守寒室，偶尔前来探望独居静室的她。
她知晓他的用意，明白他的心事，也早做好了准备，是以……
她从未想过让他为难，自甘画地为牢。
“孩儿出生后，依旧交予启仁抚养，涣儿，被带的很好。”
“好。”
早选择好的路，总要自己走下去，承担一切的。
目送走远了的丈夫，阿暖垂下眼，自嘲一笑：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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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暖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忘机，与他叔父的性子活脱脱一个样子，果然什么样的人会带出来什么样的孩子。
看着乖乖长大的两只，她唇边的笑意也渐渐隐了下去。
这几日，她身体眼见的衰败下去，也不知还能陪他们多长时间。
每月一次的见面，这身子也不知能不能挨到下个月。
将小曦臣唤至身边，看着与青蘅君一模一样温润性子的儿子，阿暖摸摸那颗小脑袋，轻声道：“这几日可见过你父亲？”
小曦臣摇了摇头：“父亲近些日子一直在闭关，儿子很久未见过父亲了。”
是吗？
阿暖压了压口中的血腥味，强忍心口的疼痛，哄道：“曦臣今日带弟弟早些回去，母亲有些不舒服，想早些休息，可以吗？”
虽很久才能见母亲一面，不怎么愿意但懂事的小曦臣还是点了点头：“那母亲早些休息。”
随即，带着弟弟慢慢离开静室。
小忘机在静室门外回看了一眼，牵紧了兄长的手，小声问道：“兄长，我还能见到母亲吗？”
“能，忘机乖乖听话，下月就可见到母亲了。”
“哦。”
看着那小小两只一点一点在她的视线消失，强忍已久的鲜血自口中吐出，鲜红的刺眼。
青蘅君坐在床边，看着眼前的医师摇摇头，轻声叹道：“多年心结未解，气结郁思，癔症难愈。家主最后送夫人一程吧。”
阿暖感受到身边人的存在，微睁了眼，听得医师的话，竟是轻轻笑了出来。
总算是要解脱了吗？
看着眼前丈夫终于流露出了他多年隐忍的痛苦，阿暖握紧了他的手，一片坦然。
“你终是不必日日再遭那诛心之责了，此一生因我冠上不孝之名，是我牵连你了。”
眼前恍惚浮现那日姑苏城外，静立于枫叶红中的翩翩少年郎，阿暖微勾了勾唇，如同初见是与他搭话时，格外娇俏的一声撒娇：
“阿泽，这静室啊，实在太静了。”
若如初见，待君而归，只怜命运，万般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