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闲人15

月光酒吧，魏离拉开门，走了进去。靠门口的卡座里，坐着一男一女，正在用易拉罐装啤酒喝着交杯。魏离随意地瞥了一眼，就向吧台走去。胡安正在工作台上擦洗着玻璃杯子。魏离在高脚椅上坐下来，用手托着下巴，眯着眼，仔细打量她被蓝色牛仔裤绷得紧紧的臀部。“色鬼。”胡安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抬手将一个厚底玻璃杯砸在他面前，“变……”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盯住魏离的脸看着。一会儿，她才转回去继续擦洗杯子，嘴里嘀咕道：“瞎刮什么胡子，更丑了。”魏离收起撑下巴的手，咧嘴笑道：“放肆，怎么跟夫君说话的？没了胡子，你就不爱我了吗？”接着用手拍着胸脯，语气里充满了惋惜：“我没想到，你思想境界如此不争气，竟然那么在意一个人的外表，我很痛心疾首啊！原本多好一姑――欸，不对，这杯子里怎么是空的？”魏离原本耍宝的话在看到空空如也的杯子时，语气硬生生地转了个弯，不满地质问道。
“你废话太多了，所以冰块融化了，水蒸发了，杯子就空了。”胡安头也不回地答道。“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依然认为，你这是在欺骗消费者，我可以举报你的。元芳，你怎么看？”魏离故作深沉地说道。胡安扭头冷笑道：“八戒，你欠的喝水的钱，好像也不少啊？”“铁公鸡，呃不，是铁母鸡。”魏离眼神鄙夷地说道，然后伸手一巴掌拍在台面上，脸上换上一副贱贱的表情，“美人，大爷我有的是钱。今天，你的酒吧和你这个人，大爷我全都要了。来，把冰水给大爷我满上。”魏离手拿开，露出一张银行卡。看见卡后，胡安眼神一愣，接着把整个身子转过来，走上前用湿手拿起那张卡，一边低头翻转瞧着，一边问道：“你哪来的卡？捡的？”魏离豪情万丈道：“这都是我一直以来从事投资事业的回报啊！看来，我要将这项事业继续发扬光大！”胡安抬头，将卡放下，右手在裤子上抹干，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对着魏离说道：
“我报警了。”“舒强给的。”魏离坐直身子说道。“为什么？”胡安追问道。“不知道。”魏离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卡里有多少？”胡安将手机放回了裤兜。“他说是十万。”魏离横着曲肘，搭在桌沿上。胡安看着那张卡，然后抬头对魏离说道：“好了，你现在有钱了，可以去更好的酒吧了，可以去喝更好的酒了。干嘛还来我酒吧消遣我？”她看了魏离一眼，转身回去继续擦着玻璃杯，把杯子擦得咯嗞咯嗞。魏离听出她声音里的失落和一丝怒意，笑了笑，开口说道：“没办法啊，糟糠之妻不可欺，我老魏发家了不能忘记老婆啊。”“你魏大官人有钱了，我平民小姑娘一个，不敢耽误你的前程。”胡安继续擦着杯子，“还有，谁是你老婆，无赖。你看街上哪个好看你找哪个去，少在这里埋汰我。”“没办法了，你这个妖精已经给我灌了两年迷魂汤了，我魂儿就赖你这儿不走了。”魏离色咪咪地盯着胡安的臀部，视线再缓缓下移，牢牢地停在两腿之间。
胡安手里动作一顿，扭头说道：“那你就花钱多买些孟婆汤，把我忘了吧。”然后继续把那杯子擦得津津作响。魏离扯了扯嘴角，从鼻腔里喷出口气，低声道：“死女人……”他离开高脚椅，绕过吧台，走到胡安身边，挥动右手在她屁股上啪地用力拍了一下，左手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在一边，接着双手握住她的肩头，把身子扳过来对着自己，瞪大眼睛看着她，张嘴吼道：“行了，一个杯子擦过来擦过去的，你不嫌烦，老子看着都累。我就问你，老爷们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都给你说了，那是舒强的钱，又不是老子的钱。你不是林黛玉，老子也不是贾宝玉，少跟我在这里闹变扭，嘴里还阴阳怪气的。以后老爷们说话，老娘们就听着。待会儿你就把那张卡给老子扔了，干他娘的，老子的心情全被那张卡给害了，连婆姨都跟老子唱反调。老子告诉你，你再他妈的瞎想，老子就……就再也不喝冰水了，老子就喝你这儿的酒，喝穷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