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干活？我们不是来打仗的吗？”董接过队长递来的食物。对于硕叫醒自己的理由仅仅是“干活”这两字倍感惊讶，仿佛自己只是雇来的小工一样。
“是打仗啊。”硕边吃边说，“只不过我们所要做的事很简单，仅仅只是巡逻。”
“就只是这样？可是这些枪声炮声呢？”
“炮声都来源于敌人的炮弹，但枪声大概都是我们打出去的子弹。”
“那我们所面对的敌人都是些什么？”
“不知道，因为我们所面对的敌人大多都不在明面上向我们射击。他们更倾向于狙击，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朝我们放黑枪。”
硕不忘补几句：“反正我是没见过敌人到底长什么样，不过我知道我们只需要朝向我们射击的地方开火，或者向不和我们穿同一套军服的兽开火就行。”
“可我们不需要扩大我们的占领区吗？”
“这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那些令人厌恶的将领在想些什么。我们这些炮灰只要照做就行。”硕显然有些生气，特意将“令人厌恶”语气加重。
“那......让你们损失惨重的原因，是因为狙击手？”
“不，是一颗炮弹。它在我们巡逻时击中了我们，你坑里埋的那些尸体，都被炸的不成形了。幸好你们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那些尸体扔进坑里了，不然你们可能会有心理阴影。”
“聊够了没？”队长打断两人的畅谈，“赶紧起来，开始干活。”
当众人走出庇护所，也就是那栋大楼的时候，还是凌晨。即便是在训练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再凌晨被叫起床的经历。天方才蒙蒙亮，不过现在无需任何移动光源也能够分辨物体。清新的空气打消了部分董和韩二人因早起而感到不满的情绪，另一部分则被他们意识到这种情况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不如乘早适应所打消。
巡逻，也就是所谓的“干活”。只是穿梭在废墟群中，除了浑身上下加起来一共九十斤的装备，还要冒着生命危险。
他们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唯一的休息就只是进餐时那少的可怜的时间。所有的建筑物仿佛都是复制的一样，灰色的墙面，每个房间都格外的空旷。在这些建筑物完好的时候，这些房间似乎也不曾摆放过任何物品。
凌晨清新的空气已然被炮弹制造的火药味和建筑物老化产生的烟尘所覆盖，凌晨的清新是董和韩在这令人崩溃的黑暗环境下的唯一一丝光芒：使兽感觉到“哦，至少还不算糟糕透顶”的一丝光芒。
“我们能......休息一......会儿吗？”韩说出这句话时喘着粗气，使得这句话断断续续且微弱。
“不能。”队长头也不回，只顾继续前进。
“那，队长，我们什么时候能休息。”董追问。
“太阳落山以后。”
“我们总的行程还有多长？”
“话多，硕，你告诉他。”
“很长，我们要经过两个区域。可能要花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最开始不是说只有巡逻的工作吗？现在这都离驻地多远了啊？”董咕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