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3)

“那穿上睡衣，或稍微整理下睡衣，我们一起走到玄关吧。”
“好的。”脑子热得快要爆炸了，一切思绪被一片空白取而代之，四肢盲目地执行着命令。
“3”
“2”
“1”
“开门。”
冰冷的铁把手带来的刺激唤醒我的神智，但躁动的情感仍如狂风，盘踞在心头，肆虐着。压制，一定要压制。她喜欢理性的我……
“你还没开门，对吗？”
她的问话把从道道防线引出，就像心底那个微弱却一直在呐喊的声音一样：“总得有直面的那一天，现在正是良辰吉日啊！”
“我喜欢你！”
…………
面前是一道锁死的木门，它没有为我而开，甚至连点缝隙都没有。像是在炽热的心上浇了一大盆雨水，全身没有一处不是彻底的冷静。
“你哭了吗？”
“是的，你的挑战的确让我认清了现实！”愤怒涌来，却只是一瞬，我为什么生不起来气，为什么泪止不住地流出，淌在脸上，明明没有悲伤，只是认清了现实而……
身后的门锁声，在泪珠滑落浸湿衣领的同时传来，来不及转身，因为无法在定格的永恒中移动——她抱住我的后背，声泪俱下。这一切巧合，都显得那么合理：因为完整得不能插有任何质疑。
“为什么你哭得这么大声？”
“傻瓜，我喜欢你这件事从不需要亲口说明。”
我们笑着，哭着笑着，断断续续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