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留别妻

献给最好的楼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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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抗战胜利。
四十年后，明诚独自坐在窗边，手中捏着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上面的面孔依旧鲜活如初。
恍惚间，明诚仿佛听到了明楼的声音“阿诚……”
明诚猛然坐直身子，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苦笑地摇摇头，那人早就不在了，当真是自己魔怔了。是啊，他的明楼，那个教他读书认字，如兄如父，他的爱人，明楼，早在十多年前就走了啊。
明楼被带走时，请求前来抓捕他的人再给他几分钟，他走到明诚跟前，张开双臂抱住了明诚，轻轻在明诚耳边吐出几个字，“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他二人都明白，此一别，再见之时遥遥无期。
明楼被捕的第三天，明诚被捕，因着查不到明诚在国民党的任何档案，明诚的待遇比明楼稍好一些。
后来，明诚出狱，却一直没有明楼的消息，明公馆早已充公，在上海的故人也寥寥无几。明诚也只能暂时在苏州明家名下一处小院子里住下，等着明楼的消息。
后来，一位姓陈的同志找到了明诚，交给了明诚一封信，“这个是明楼死前留下的最后的东西，嘱咐我如果一定要交到他弟弟明诚手上。”
明诚如遭雷击，明楼…不在了……
他等了这么多年，只等到了明楼不在了的消息和一封写着明诚亲启的信。明诚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接过信，又如何和姓陈的同志道了谢，转身回了屋的。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颤抖，怎么也打不开那封信，终于，明诚颤颤巍巍地拿出了两张信纸。
第一张看日期明楼被捕后的三个月。
明诚吾念：
见字如晤，兄一切均安，弟多年胃病，实乃吾心之所忧，万望珍重。勿念。
明诚眼圈渐红，他忍不住去想明楼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写下的这封信。
第二张字迹潦草，只有两句话。
阿诚，对不起，我去见大姐了。
第二句，让明诚那些年早已亏空，在牢狱之灾里愈发衰败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如秋天落叶一般，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飘落的纸上，“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明诚醒来时，发觉自己在医院，床边坐了个熟悉的身影。
“明台……”声音嘶哑无比，引来一阵咳嗽。
明台扶住明诚，眼眶发红，他的阿诚哥，怎么变得如此，恍若随时可能离去……
明台早已辞去在北京所有的职务，在上海和苏州一直在找明诚，后来是远在香港的明堂告诉了明台明诚的下落。明台寻到明诚的住处时，门并未关，他径直走了进去，却发现倒在地上的明诚和明楼的遗信。
从那以后，明台应明堂之邀，也为了给明诚治病，带着明诚到了香港。
“哥…风大，加件衣服吧。”明台的声音打断了明诚的回忆。
明诚撑着身子站起来，下一秒却眼前一黑，在明台的惊呼中，彻底失去意识……
“病人心情郁结，加之胃病十分严重，其他器官也在不断衰竭，家属要做好心里准备。”
明台愣住，这些年来，明诚的身子每况愈下，每每秋冬之季便卧床不起，胃里的毛病，大大小小的旧伤更是丝毫都不放过明诚，可他从未想到，明诚，已经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