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廷」养乐多(2)

鸟鸣清脆，天光大亮，流云入景，清风融化。我偷偷看他的眼睛，像是暗夜的黑带了几丝清明，又像是无垠的宇宙点缀着大小不一的星辰。那样温暖明亮的色泽，还有恰到好处的时机，仿若这一生，都难以再有第二次。在这样一个温煦和暖让人忍不住想打个盹的早晨，我很想向明媚的春日借一点勇气对他说第一句你好。
如果有一天能认识他，和他光明正大地说上话，一起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身披夕阳，一定是做梦都能笑醒的事。想像一个老朋友一样告诉他，哪天走路蹦蹦跳跳差点摔了一跤，哪天食堂的一个套餐特别特别好吃，哪天写着数学题写着写着就哭出来，数学真的好难啊……
03、
第一次和他说话，是因为同社的学姐请我帮她转交一份名单给他。我紧张地抱着名单板，语速飞快地向他解释，对面的他认真地听着，我自始至终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大概花费了我全部的自制力才做到在他面前站了十分钟不明显地脸红。
一树碧绿，清风拂过便随着风婆娑，而他的眼睛像两丸黑水晶，养在泉中，黑白分明。
可能是我太紧张，攥着名单板的双手有些出汗，久了有些生疼。这一切我都没有说出来，只顾自说自话。
——当然，事后他告诉我那天我微红的耳根和指肚发白的手指，可爱到爆炸。
那一天啊，风都特别温和，万物经过我，都变成了柔软的样子，啰嗦的班主任都可爱了三分，农夫山泉也比平常的更甜。从不会主动打招呼的我，破天荒地向同桌展开笑颜。我使劲捂住嘴，可是快乐这种东西，不说它也会从眉间漾到脚踝。好像全世界都知道，谁在心动了。
“你知道吗，有三样东西永远藏不住，第一是贫穷，第二是自卑，第三是喜欢你的眼睛”
内心的雀跃波涛汹涌的厉害的时候，表面上也努力保持淡淡的。就像饿了很久的人闻到炊烟，但知道不是自家的。
04、
他太遥远了，也太耀眼。
他不是骄阳，反而更像夜幕中的月亮，照亮整个人生。
我当然知道啊，我们不可能，有些哭笑不得，我本来就没准备怎么样，只是单纯地觉得他真好，刚好是那种特别让我心动的好看。虽然无数次幻想底气十足地站在他身边，看他和别人介绍“这是我女朋友”
算了，期待本身就是很无力的东西。
回寝室的时候他和朋友会并肩走在距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不如说我会努力和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
很好奇他们在说什么，但还是不敢上千偷听。
也许是刚做的难题，也许是最近发生的趣事，或者只是谈论明天的天气。
他微微侧头，嘴角是不自觉上翘的样子，真令人心动。虽然只有稍稍一点弧度，那一点点的弧度，却足以让我一生难忘。
眼前的少年正是剑眉星眸最好的年华，他真好啊，无忧无虑，自在逍遥。
我保持着一贯的嘻嘻哈哈，却不动声色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台灯下写完了一张数学试卷。我一直都觉得，他和某个她在一起时和他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呢我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