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锥/开泰】于梦徘徊(2)

“回去再说！”金钟仁咬牙，刚来一天就闯祸，不愧是他。
天空逐渐暗了下来，与地面交际处是一片温柔的玫瑰色，金钟仁和李泰民跑到脱力，毫无形象地躺在组织院里的草坪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我叫金钟仁，今天来的，你呢？”
“我叫李泰民。”
“你多大啊？我11岁。”
“12。”
“刚才那个小兔崽子……为什么要推你？”
“不知道。”
“真没教养！”金钟仁气愤地指责。
“呵，跟这种人争论什么呢。”李泰民闭上眼睛，耳边还回荡着尖锐的话语，他不过是个孤儿罢了。
“你手真小。”金钟仁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你手也大不到哪去。”李泰民哼了声，小手多可爱。
“我听一个大叔说，你和我一样都是学暗杀术的。”
“嗯？哪个大叔？”
“就是那个……”
一霎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金钟仁灵机一动，学着他的语气跟李泰民讲话：“找我来这里的大叔。”
李泰民秒懂，也学语气说：“哦是满叔啊。”
两个人笑作一团，鼻尖全是夏日傍晚的青草气息。
学暗杀术是件很苦的事情，首先要学会躲，其次要学会跑，最后是学会杀，前两个金钟仁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只有杀，他狠不下心去伤害那些用来做实验的死囚，每次都摇着头躲在金俊勉后面。
“啊我说钟仁啊，现在害怕，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怎么办呢？”金俊勉都无语了，虽然他当初也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下手，但是金钟仁的适应期真的很长。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金钟仁看了边上淡定的李泰民一眼，他做什么都快准狠，看死囚的眼神就像看尸体一样。
“现在不迈出这一步，以后就更迈不出去了。”李泰民突然抓着他的手往被吊着的死囚喉咙一划，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割破了动脉。
没带手套，汩汩的鲜血喷洒到两人的指缝，温热显示着他们刚刚共同了结了一个生命。
“你！”金钟仁瞪大了眼。
“杀人只有0次和无数次，不要心软。”
冰冷的话语，难以想象是从平日谦逊可爱的李泰民口中说出来的。
金钟仁不知所措地挥开他的手，胡乱把血迹擦在裤子上，离开了教室。
“他会明白的。”金俊勉拍拍李泰民的肩膀。
有一天，他也会变得杀人不眨眼吗？金钟仁洗干净了手，却总感觉掌心黏黏的，他还记得死囚的眼神，没有情绪起伏，但是透着难以言明的光。
从上午到傍晚，金钟仁一直躺在大树上思考，风吹过叶子发出簌簌的声响，偶尔还能听到肚子里馋虫的埋怨，可是依然没有胃口去吃饭。空气中传来肉的香味，金钟仁脸色一变，匆忙从树上爬下来吐了个痛快。
“喝点水吧。”李泰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不要。”金钟仁没回头，狼狈地推开李泰民递过来的水杯。
“我要走了，去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