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馆动漫社第二届同人大赛文组参赛作品⑤

小僧
一场大雪过后，庭下日光如水，皎白的阳光照在小庙赭红的墙壁上，反射出万千沉醉绕指柔，松松的驱走了寒冷的北风。
小僧照例五更起床，洒扫庭除，在佛前敬上三柱清香，此时天还未亮。
今天是除夕。
这是一座落魄的小庙，只有小僧和他（小僧师父）两个人守着庙宇，每日听嘤嘤成韵，看落花簌簌，倒也乐得清净。
小僧是他捡来的，路边的襁褓婴儿经过十七年出落成眉目清秀俊俏的少年，此时正是少年意气强不羁的年纪，小僧一双凤目明澈，眼底星光摇曳。
庙门仍有不化的残雪，小僧手里捻着佛珠，久久地凝望着崎岖向下的山城斜路。
一年里只有乞巧和除夕两个大节可以下山，购些书目，裁些新衣。
小僧曾趁他裁新衣的空当偷偷溜去书铺翻书，世俗红尘那样鲜明地立在眼前，万种与庙宇里水墨丹青不同的生活。小僧看得入迷，连他揪着的耳朵也不觉得疼。
乞巧节，笙鼓喧嚣灯火通明的烟花岸旁立了无数捧着花灯的女子。
他一副天生的好皮相，如剑的长眉下压着一双桃花眼，漫不经心中有几分淡淡的戾气，不似佛门中人。这样皎若朗月，妍若桃花的男子不免吸引了许多如花如蝶般的姑娘，小僧一见师父和那些女子相谈甚欢的模样，心下就有一股不知名的气结涌起，三步并做两步地跨到他和那女子中间，正正经经地向那姑娘作揖，“女施主，冒犯了 。”
又转身拽住师父的手腕，把他拉回客栈 “师父，你要是再聊下去，怕是客栈都要关门了！”
“你急什么？”他似笑非笑的盯住小僧。
“明日，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呢！”小僧接住这视线，直觉耳根发烫。“师父，我我我去趟茅厕。”
“早起什么啊，就五刻钟的脚程。”他看着小僧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漾起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哟，做完早课了吗？”他睡眼惺忪地靠在石柱旁看着小僧，赤色的衲衣松松垮垮，露出白色的里衣。
“师父，现在都午时了。”小僧走到他旁边，认真地整理束好他的衲衣。“我去理些斋饭来。”
“去吧去吧。”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外院苍劲挺拔的古高榕旁，高榕上有剔透的水珠滴下，浅浅地濡湿了树下的石桌石凳。
“师父。”小僧端来一盘清炒黄瓜片，两碗米饭，少年的耳根冻成脆生生的红色，给本就俊俏的相貌平添几分青涩。
“来，吃吧。”他夹起一团饭塞进口中。
“师父师父，还未诵经文呢！”小僧急急地说。
“我们两个哪有那么多规矩，吃吧吃吧。”他冲小僧摆摆手。
“唉……”小僧摇摇头，坐在他对面。
“真的好想吃一品居的肉包子啊…啧啧…再配上上好的桃花酿…”
“师父！”小僧蹙着眉，拿筷子敲敲他的碗沿。
“嘿嘿，无妨，可谓是佛祖心中过，酒肉入肚肠嘛。”他嚼着口中清香的黄瓜片，“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当然收拾好了啊！乞巧节时就听人说今年除夕夜，就是今天啦，”小僧眼里有星星点点的笑意“有烟火大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