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tra Last Words From Lith(2)

我现在闭上双眼，就能回想起那个夜晚，胯下的马儿一颠一颠地，加德罗（其实这是身体主人的名字）和我肩并肩前进着。我俩骑着算不上多么名贵，也没有什么装饰的马儿，就这样缓缓地在奥尔良的乡村道路上前进着，巴黎的皇帝准备延长战事，我们将一些农产品倒卖到了前线换取情报卖给英国人，之后要换下这两具身体，待到这两个人作为叛徒被处决时，我和加德罗早已用新的身体去商会取出盘缠向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这种做法在人类看来十分不厚道，但却是莉斯人陷入绝境时经常使用的手段，比如这次，我和加德罗就被突然爆发的战乱扰乱了行程。大幅度干扰人类历史在族群内部不被允许，附身重要人物也是极其危险的是做法，所以我们尽可能附身在不会于历史上留下很多信息的人身上。比如这次，我和他就附身在了两个默默无名的商人身上。
晚上非常方便行动，我和加德罗将两个路过的人敲晕，来到一棵荫蔽的苹果树下便架好仪器，迅速交换了身份。交换时会有闪亮的光芒，若是被一般人看到这幅景象，恐怕会有大麻烦，不过就像我说的，我们没有被人注意到就完成了整个过程。
就在我们准备留下两个沉睡的商人离开时，牧羊的少女忽然出现在我俩面前。方才的一切被她看在了眼里，她问我和加德罗是什么人，对了现在他不叫加德罗了，而是……总之就是朋友。
怎么办？我正想着如何回答，女孩却自顾自地将我指认做了米迦勒，我的朋友也就理所当然被当成了门徒。我俩连连称是，顺着她的话语说了些东西，于是乎，就这样将她哄到心满意足便自己离开了。
本以为松了口气，谁知女孩自告奋勇去法军驻地说要领军战胜英国人。幸好被赶了回来，我的朋友却觉得自己对此负有责任，于是我和他决定换个身份向女孩提供帮助。一次又一次交换身份，我和他的生活重心渐渐向着女孩偏移。这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因为只要你活得够长久渐渐就会失去对某些规则的实感，而逐渐重视自己内心的感受，少女的出现填补了我们内心的空缺，于是培养她变成了我们的小小目标。
其实就和养宠物差不多，本来我是这样想的。
我的朋友却不是这样认为，他再一次向女孩发起鼓舞，让她去驻地再一次尝试，这次他和我换上了士兵的身份，于是女孩成功获得了兵权。接下来我的朋友暗中帮助她，女孩获得了胜利。从那之后，她得到了名号，奥尔良的少女。
是的，这个少女就是你所想到的那一位。
至此为止，一切还算是顺利。我俩尝试各种办法将她推上了神坛。但是结局就如你所知道的，并不是那样美好。
我姑且预料到这种结果，所以很快就接受了，但是我的朋友似乎不是这样，他每天躺在旅店的床上不睡觉，任由某种念头在脑海内逐渐成型。
虽然莉斯人是精神体，但是寄宿在人类身上时其实和普通的人类并没有多大区别，如果某种执念在脑海中生根发芽，莉斯人也会做出某些匪夷所思的举动。我的朋友开始调查某种组织机构，他相信存在某种力量将少女的命运改变了，然后某个下午，在我出去买东西时，他永远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