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恋》——何夕(搬 安利)(4)
“我曾经有个妹妹,很乖,很懂事,我觉得她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小东西。她十四岁那年突然染上一种罕见的病,能治这病的医院离地球很远很远。结果,她死在了半路上……后来我便发誓要找到快子,让人类能超越光速赢得时间,赢得生命……” 她的眼又润湿了,我的心柔得发痛。 老实讲,我一向不大喜欢爱哭的女孩子,我总觉得女人的哭和男人的笑一样,在很大程度上和多数场合下不尽真实。可是,面对爱哭爱笑乃至有些悲喜无常的她,我却无论怎样都想不到坏处去。那样做除了证明我自己的世故与卑劣外,毫无意义。她,这宇宙中千万年岁月里偶然诞生出的一朵奇葩,是那么的纯,正如一泓碧水、一茎青草。在她面前,我自惭形秽! “真羡慕你的妹妹……有个好哥哥,”她的声音很低,“你能把我也当作你的妹妹吗?” 我正恍恍惚惚地慨叹着,没听清她的话,忙问道:“你说什么?作我的妹妹?” “啊。
”她埋下头,拭了拭眼角。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底已看不到悲伤,只余下一片期待的真率。 妹妹,我又有一个妹妹了! ……黄泉路……奈何桥……鬼门关……扑朔迷离的云境自我身旁或快或慢地掠过。“黄泉路”之类的地名是我自己取的,这地方既然是世间不该有的虚无之境,我只能先当它是阴间再说。白星依然冷漠无情地君临一切,仿佛死神的眼睛。 这是一次准备了很久的勘察。是的,我不甘心,我才三十岁,啊!还没享受够世间的灯红酒绿和荣华富贵,我怎能甘心?诚然,我说过自己搞快子研究是因为我妹妹的死,可内心里我又何尝没有一丝借此出人头地的念头?现在倒好,没成名没成家却成了“仙”,没准儿下半辈子就得在这片仙境中逍遥了。 沉浮,飘游,晕头转向心神憔悴。出去!这个愿望是那么强烈,支撑着我拖着疲倦的身躯架设一台台仪器,记录一个个数据…
… 我好累,该歇会儿了,哪怕就几分钟。 昏沉。 ……柔滑的肌肤,馨香的长发……惊心动魄的快活……亮光忽闪,怀中人的面孔稍纵即逝,怎么竟是——她? 一个冷噤令我陡然清醒,原来是个梦。我怎会做这样的梦,这简真是亵渎啊! 蓦地,一阵低弱的话语传来:“波波,你说他究竟在干什么呀?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在寻找那堵墙上的通道,看能不能……” 她的话忽地停了,仿佛被人窥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她似乎觉得不必对守口如瓶的波波保密,终于还是半吞半吐地说道:“看能不能,和我走到一起来?” 波波盯着星眸如醉、粉靥娇红的主人,使劲地点点头。 我完完全全地呆住了。我料不到她竟跟了我这么远来寻找“通道”(真有通道存在吗).这几天要不是靠着从飞船残骸上卸下来的助推器,我怕是早被往往复复的路程累垮了。她可是徒步呀! 我再也无法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