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绘卷】 第一章·暖不暖，平不平?(2)

“我接了”
“就算你能跑，就不怕满门抄斩？”
“我哪来的满门，我就自己一个人”顾墨抖手把酒壶扔给陈儒“我下去交接了”
“可省省吧你，这么好的活早被人抢走了”陈儒提溜着酒葫芦，往嘴里倒了一口
“那你还跟我说什么？”顾墨弹指，一个铜板“嗡”的一声射出，盘旋在他的身侧
“为了骗你一口酒”陈儒狡黠一笑“还有一个活，有一个什么民生改善部招几个人协助调查，说是要为天下寒士暖不暖，为天下妇孺平不平”
“谁支持的？”
“说是皇帝老儿”
“倒像是他的风格”顾墨抬手，铜板在手掌上方盘旋“具体任务内容是什么？”
“到地方之后听指挥就行，你上级是个小丫头，长得挺水灵”陈儒对着顾墨抬了下下巴“是你的菜”
铜板又一次飞了出去，划出一道道不规则的曲线“我倒要看看怎么暖不暖，平不平”
“你在外面寻花问柳这几个月有什么收获？就练会了这一招？”
“再重复一次，我没出去寻花问柳，你当我跟你一样？”铜板的环绕中心从顾墨变成了另一个人
“就练会这一式？”
“当然不止”顾墨打了个响指，从钱包里接连飞出来数枚铜板，连同第一个一起，在空中如同行星一般无序的，相互影响的运动着
“这一趟出去见识了太多人，太多事，世界上不只有长安，也不止有大唐“
”人魂已行八万里？“
”人魂已归“顾墨笑着把所有的铜板都收回囊中
陈儒认认真真的站起来，拱手作揖”恭贺顾先生，通天四山平其一“
“别闹了，我还是比你差远了”顾墨摇了摇头“刚刚入门罢了，民生改良部的那个委托我明天会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好“陈儒举起瓶子抿了一口“还有别的事么，没事就别打扰我喝酒了”
“你慢慢喝吧”顾墨笑着摇摇头“回见”
顾墨纵身起跳，连着几个长跃，最终到了角楼上，斜倚在角楼的飞檐上，双手交叠垫在脑后，城内灯火通明，城外寂静四野，地上生灵走兽，天上繁星如幕，铜板再次飞出，微微发亮，在空中划出玄奥的曲线，相互交织，一如世间的命运
“怎么可能暖不暖，平不平，对吧？”顾墨笑着摇摇头“哪是那么好平的，要是那么好平，这世间便不会如同我看见的一样了，不过能不能成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繁星下垂，街上的人去了又回，转眼之间到了白天，走卒商贩又开始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顾墨早在天亮之前便回到了家里，屋里分为两个部分，中间用屏风隔开便有了卧室和客厅，布置都是按照个人喜好来的，简简单单的，就像是样板房一样，毕竟，也只有一个人。
从床上翻身坐起，柔顺的长发贴在线条分明的背后，窗外的阳光透过了窗户，照在了顾墨的脸上，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束起头发，收拾妥当，手里握着扇子缓缓地走出了门，路上仍然是人流攒动，白天更多的是赶路的人，挑着扁担，赶着牛车送货，扬起纷纷尘土，比起晚上少了几分华丽，多了几分生活的感觉，学堂里传出了小孩的朗朗读书声，老师在读书声里慢慢的晃着头，沉浸在诸子高深的学问里难以自拔
白天和晚上的种种组成了如今的盛世，恰似一幅缓缓展开的盛唐绘卷
顾墨摇着扇子，走向了约定的地点“也不知道这次是什么样”他又笑着摇了摇头“暖不暖，平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