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之目(3)

“可是我都答应别人了……”
子爵父亲沉吟片刻，道：“这样……爸爸告诉你，你现在先应承着，把那个公主留下来，封锁外界消息，我暗中通知煌炎……”
……
盖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绕到正门冲进庄园内，他不知道公主在哪一间房间内，又不敢询问别人，于是干脆一间一间地寻找。在最顶层的房间里，盖特找到了她，他猛地拽起公主，小声说：“殿下，有危险，请跟我走。”公主瞪大她水蓝色的大眼睛，顺从地点头。
不间歇的逃亡，整整一天。夜晚二人在寒冷的松柏林里歇脚，公主施展法术照亮了周围的空间。这时公主终于有时间询问，盖特也终于有时间解释，他将他所听闻的满盘推出告诉公主，并请求公主对自己鲁莽的原谅。
“他不是这样的人。我懂他，他不会背弃我的。”良久，公主语气坚定地说着，缓慢地摇头，“这一定只是他的一时之计。”
“啊……”盖特傻眼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回去跟他当面对质，就知道是你说的对，还是我想的对了。”公主自信地说。
“回……回去？”盖特难以置信，“请您再想想，你回去会怎样？你会被交给煌炎帝国！”
“那又怎样？”公主漫不经心地说，低头梳理着自己的刘海。
“什么怎样？恕臣仆直言，你必须跟我走…… ”盖特快要疯了，急得一个劲地挠头。
公主不紧不慢地解开发髻，整理好后，缓缓地说：
“听着，我跟你直言。第一，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凭什么相信你？在此以前我已经给你足够的信任，是因为我认为你对我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但是你执意要我跟你走，去哪里？你有什么目的？我没记错，你是原来是南水的人。现在看来，你是否居心叵测？”
盖特跌坐在岩石上，闭上眼睛。我是公主什么人？公主跟我有何干系？可怕的是，盖特觉得公主的误会非常合理。为什么？为什么会存在合理的误会？明明自己是真心诚意……盖特紧闭着嘴唇，一句话也不愿说了，他的心快要死亡。
“第二，我以为，无论是子爵大人，还是那位尊贵的伯爵之子，他们都是爱我的，我很清楚。实质上，无论是和谁结婚，我本人没有那么在乎，我不会受苦受累——像现在一样，做一个逃亡者。当初选择子爵主要是政治原因，你听得懂咯？我不会逃亡，无论如何。而你却想拖着我逃亡，因为你将要失去你的工作——你的焦急我能理解，可是我呢？我失去了我的家！”公主愤怒的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盖特，厉声说：“我不再是什么公主，你也不再是什么侍仆。有多远，走多远去。”
盖特的心已经死了。他勉强站起身，向公主行了个礼，同时低声道：“我也爱您，殿下。只可是我不是王爵……”盖特失了声，下面的话语已经无法听清，他一步步远离，最后隐没在黑色的丛林里。
夜更深了。
公主微微一颤，突然感到异样的孤独。
十年以后。
南水。
“早啊，秦叔。”盖特用白色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招呼道：“进来买点什么？新鲜猪肉，新进的好酒，捎带点回家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