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三）

—这章往下走剧情，有点无聊。
“王爷，汀州城已破。”
晋王眼中并无喜色，他缓缓抬手拔出沙盘上的标红旗，将视线转向了邻近的扬州。他隐忍太久，九五之尊擦肩而过的感觉让他铭记十六年，如今朝廷大举削藩正是他翻身的大好时机。
“扬州。”晋王靠在桌边取了葡萄，在手里掂量，“周家，该动动了。”
此时的扬州周家气氛凝重。收到线报后，周文应闷在书房整整两个时辰。
“我们周家本不是太子一党，但孟家实属晋王举荐，托太子洪福，咱们算是到头了。”周夫人愤摔袖子坐回椅子上，一双美眸蕴满了气色。
“夫人。”周文应叹口气，“你去孟家和阿欢一道走。有老孟照看，我也算放心。”
“我不会走的。都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去。”周夫人觑了眼自家男人的神色又道；“半个身子进土的人了，又不是没见过。对了九良在营里待着不会有事吧？”
“暂没有性命之忧。”周文应捏了捏眉心，不复言。
自从汀州告破后，扬州城内人心惶惶，将过年的氛围冲的淡了又淡。朝廷接二连三发出告文，出兵南下，取晋王狗命。扬州城门外一辆马车摇摇晃晃进了关卡，拿出贴文一瞧，原是回来的孟鹤堂。此番回来，他便对外称病，孟家再不接生意，每日就是几个小厮出门采买，常有药堂的大夫进出。
“爷。”周楚欢收拾着家中细软，见底下由头送来羹汤便放下手里的伙计接下来，放到孟鹤堂的桌前，“用点羹汤吧。”
孟鹤堂查阅着孟家大小商铺的报单，手底下算盘噼里啪啦的打着，眉心微微拧着。转送物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去蕲州四处打点，决定私下转卖孟家部分商铺产业，转换成金银水路运送，余下的酒楼饭庄生意继续维持。行商多年，他一如既往地有着精细的想法。将孟家安全转移，也是要将孟家的经营扎到蕲州。他微微点头，停下拨打动作喝了口羹汤，看着周楚欢，察觉到她的担忧微微一笑宽慰到：“不必担心，你收拾好东西，将贴文随身带着，过两日咱们就动身。”
除夕的烟火照常在扬州城上头绽放，一朵朵璀璨耀眼。断断续续下了几日的雪也停了一天。
周九良犹豫了很久还是翻了墙头，他特地躲过了守岁的节点，直直往孟鹤堂的院子里去。走了几步还没到院子就见正房的门口倚了个人，是周楚欢在等孟鹤堂回来。周九良轻嘶了一声，赶紧隐在树后。悄悄探出去瞧，翠织打屋里出来，劝着周楚欢回房休息。
“您会屋歇息吧，外头太冷。奴婢方才出去烧水听了一耳朵呢，姑爷还在书房和二少爷商量事情呢。”
等周楚欢进了屋，周九良从后头出来，他见了妹妹候人归的样子，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慢慢愈演愈烈，他低声骂了句畜生。可腿脚又不受控制地要往书房去，孟府他打小来，哪条路通哪间屋没有他不知道的。
罢了，就去看一眼吧。
他嘀嘀咕咕一句，迈几步又嘀咕。
小春园新来的小凤仙也会唱《牙痕记》。
他正走着，就瞧见书房里的豆大的光亮，孟鹤堂正坐在桌前提笔写着什么。他没再走进，就看着那人将纸装封，写了好几样，一一晾在桌上。或许，也会有一封是写给他的。